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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石虽然朝外跌落,却仅听到几下翻滚之声,跌落谷底深潭之声,显然石牢之外,并非深谷。
反倒是惊起不少栖枝之归鸟,觅食的狐兔。
孔道长抄起杆枯枝,在地牢火盆中蘸了蘸火油,引燃后,擎着火炬从破开的洞中试探着走出。
其他人依样而为。
夜风倒灌,吹的火光摇摆,各人衣衫飘起。
夜枭悲鸣,凄厉中泛着回音。
石牢外,竟是一处狭隘的一处山体中的空谷。想是许多年前地下河干涸之后,所形成的山体中空。
无人正处在空谷的底部,被平儿推倒的大石块儿,就滚在脚下不远处低洼处。
孔道长抬头望去,依稀只见大山合围之中,仅一道缝儿,透进一点星月之光。
众人没有退路,只能在乱石中前行。
满是乱石的空谷中,树木生长的倒比外面还茂盛,只是都是些扭扭曲曲的造型。夜半瞧去,宛若巨蟒腾空。陡然的一阵风,树木摇曳,宛如群魔乱舞。
猛然间头顶扑棱棱飞过几只蝙蝠,惊了孔道长一跳。
孔道长定下心神,仔细打量这空谷,依据自己所长,带着李和开路,摸索前行。
平儿背着那赵姓男童,德施背着邬巧姑,跟在后面。
前行十余丈,地势逐渐上升,众人脚下已然不再是乱世,而是一层层铺就或凿成的条石。
饶是如此,条石上青苔密布,极为湿滑。
四周山石错落,或耸高如陡壁,或排布如栏阶。影影绰绰中,远处石块,宛若奔马距虎,又如巨鸟山魈。透出种种骇异。
又行十余丈,孔道长抬头时,面前竟现出一片平地,平地上有破小的石屋一座。
在这阴暗潮湿的山体孔洞中,竟有一座石屋。石屋前还摆了些石锅石罐,只是锅罐之中,沉积了泥土,早已长出了低矮的灌木。锅罐旁一片漆黑,依稀便是草木烧燃之后余烬所染。
石屋是依山石而搭建,极为简陋,倒用泥石封住了漏洞之处。想是有人居住之时,为防蛇虫从孔洞钻入,特意封住。
众人走到石屋前,见石屋的门洞早已为蛛网笼蔽。孔道长举着火炬,透过蛛网,向内探视,石屋内仅有一张床。
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床,而是由一根根的木头,两端分别架在石块上,避免直接接触地面而受潮湿。木头上铺的都是些枯草树叶,甚至于不少的鸟毛。只是这些草叶鸟毛多有腐烂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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