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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鸢,你这眼睛里可还有哀家?”太后娘娘猛地拍了下椅子:“当着哀家的面就敢威胁人,可见你们谢家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
陆知鸢不卑不亢,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太后娘娘您是老糊涂了吗?臣女姓陆不姓谢,臣女说的话与谢家有何关系。人是我二舅舅带来的,被你们诬指偷窃,我倒想问问你们是何居心?”
陆知鸢起身,走到陆昀跟前,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势:“护国寺里是不止有和尚,可也不止有陆昀,你们凭什么将事情栽到陆昀头上。还是那句话,有证据拿证据。没证据,道歉放人。”
“不是他偷的,还能是我们这些官眷偷的。”
有人忍不住开口,被陆知鸢盯了一眼。
“为什么不能是你们这些官眷偷的?你们是人,陆昀也是人,你们偷不得,他就偷的,是何道理?”
“他一个下人,能与我们相比?”那人不服气道:“我们见过那些好东西,他没见过,见财起意,再所难免。”
陆昀抬眼,说:“我是跟着我家小姐从朝云别院出来的。”
听到朝云别院四个字,在场之人的脸色都变了。众所周知,谢朝云是谢老将军最疼爱的女儿,单是出嫁就带了不少于二十辆马车的嫁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名贵字画,应有尽有。那些嫁妆,让平南侯府挥霍了十年都没挥霍完。
谢家三子一女皆是人中龙凤,谢屿安与谢朝云又都是经商的奇才,作为谢家三兄弟最宠爱的小外甥女,谢朝云唯一的女儿,陆知鸢什么宝贝没见过。奴仆随主,陆昀自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
换言之,陆昀压根儿就不屑于拿太后娘娘的那个玉观音。
太后娘娘回过味儿来,脸黑如墨。
嬷嬷见状开口道:“事发时,只有他在禅房附近,且有人从他的马车里……确切地说是从谢大人的马车里搜出了装玉观音的木盒。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抵赖。”
陆知鸢交叠的手指紧了紧,“既人证物证俱在,便将人证物证请出来吧!”
所谓人证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看穿戴是太后宫里的。所谓物证,是一个镶了金线的红木盒子。盒子略显张扬,与太后娘娘的日常人设不同。
见到盒子,陆昀变得激动起来,这一幕被太后身旁的嬷嬷看到眼中,大声道:“他承认了,太后娘娘的玉观音就是他偷的。”
“嬷嬷误会了,那盒子是陆昀的。”谢屿白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能叫人听得清清楚楚:“陆昀回京时带的便是那个盒子,那是鸢儿的朋友托他带给鸢儿的礼物。”
语气顿了顿:“太后娘娘的东西丢失,嬷嬷奉旨搜查,微臣理应配合。然嬷嬷不经允许,私动他人东西,视为不妥。误将他人东西,认作太后娘娘丢失的玉观音,可见嬷嬷对太后娘娘的东西并不上心。”
嬷嬷一怔,分辩道:“这盒子虽不是原先装玉观音的那个,但里头装的的的确确是太后娘娘欲交给主持师傅的玉观音。”
陆知鸢还未与陆昀见面,不知他带了东西回来,更不知那盒子里装得是什么。见二舅舅并未慌张,便猜测着盒子里原本装的也是玉观音之类的。
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玉观音,即便选用同一块儿玉石,经由同一个师傅,同一台机器雕琢,雕出来的也会有所差异,这是玉石本身所决定的。除非用的是假玉,只有假玉才有可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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