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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搭侯爷?
平南侯府只有一个侯爷,她的儿子陆淮。
谢朝云走了,季婉婉在芳菲院陪着陆景元,院子里那个是谁?
不等她想完,凄厉的惨叫声穿透耳膜。
陆老夫人紧盯着腊月的背影,恍惚道:“那个惨叫着的好像是你!”
“是吗?”腊月回头,惨白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陆老夫人咽了咽口水:“你还有个声音与你相似的同胞妹妹?她是在淮儿跟前伺候的?”
淮儿院子是有几个丫头,他生得俊俏,又是侯爷,难免有人心悦于他。侯府的这些下人也是看人下菜,拉帮结对,其中不乏一些手段凌厉,仗势欺人的。
“若真是你妹妹,老身为你撑腰。”走到门口,向外看去,白茫茫地雪地里不知何时聚了一堆人,看穿戴,都是侯府里的下人。清了清嗓子,端着侯府老主母的架势道:“我倒要看看,这打人的是个什么货色!”
话刚出口,陆老夫人就出现在了人堆儿前。
她认出了她的贴身丫鬟,认出了年轻时候的她,认出了那个趴在凳子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丫鬟。
想起来了,那个丫鬟叫腊月,是老侯爷从临县庄子上带回来的丫鬟。
那年暴雪,压塌了庄子上的好几座房屋,还压死了一对儿夫妇。那对儿夫妇是腊月的爹和娘,是为了保护庄子上的财物死的。
老侯爷十分感动,亲去临县将腊月带了回来。
腊月十六岁,生得明眸皓齿,十分好看,一点儿不像是在庄子上养的。因为她爹娘的缘故,老侯爷对她十分照顾,不仅关心她的衣食住行,还请了先生教她读书写字。
老侯爷从未这般对待过陆老夫人,这让她心生嫉恨,趁着老侯爷不在,寻了个由头将她活活打死。
趴在凳子上的腊月穿着淡青色的衣服,衣服上是斑斑血迹。凳子旁边放着一把伞,伞是白色的,上面画着一株红梅。因为染上了腊月的血,红梅被血渍覆盖,咋一看上去,像是红伞上开满了白梅。
陆老夫人四肢冰凉,想要起身,被那些面无表情的仆人摁住。再看,仆人变成了纸人,纸人变成了骷髅。想要闭上眼睛,眼睛不听使唤。想要张嘴求饶,喉咙似被人掐住。
腊月扭动着身躯从凳子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到陆老夫人跟前。
“我从未勾搭过侯爷,你为何不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陆老夫人急得不行,在心里说着:“我跟侯爷是原配夫妻,与他成婚多年,为他生儿育女,他从未像对待你那般对待过我。他从未对我笑过,总是嫌弃我!我出身不好,大字不识几个,刚嫁给他时,想让他给我请个先生,他说那是浪费侯府的银子。为了当好这个主母,我只能低声下气的去跟府里识字的丫鬟学,嬷嬷学,账房先生学,学错了他还耻笑我。”
想起那些过去,陆老夫人便觉心口被人挖出一个洞来。
“淮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却不是我为他生下的第一个孩子。”陆老夫人看着腊月的眼睛:“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叫舒然,陆舒然,是个姑娘,长得跟他一模一样。快满周岁时发起了高烧,他不去给孩子请大夫,反而抱怨我没将孩子照顾我。那时候的侯府还不像今日这般,连个马车都没有。我不会骑马,抱着舒然出门。好大的风,好大的雨,我拼尽全力才将舒然护在怀里。”
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日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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