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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喧嚣的伯爵府渐渐安静下来。
王若弗卸下满头珠翠,揉着发酸的脖颈,斜倚在软榻上。
康姨妈摇曳着身姿,扭着水蛇腰肢,带着一阵香风走了进来。
她满脸堆笑,亲热地挽住王若弗的胳膊,嘘寒问暖:“我的好妹妹,今日可真是风光无限啊!你瞧瞧那林氏,啧啧,摇身一变成了公主,这泼天的富贵,可真是羡煞旁人。”
王若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风光是风光,可这银子流水似的往外花,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康姨妈眼珠一转,凑近王若弗耳边,压低声音道:“妹妹,你糊涂啊!玉颜堂如今可是日进斗金,她林氏赚得盆满钵满,却一分钱也不补贴盛府,这算哪门子道理?”
她顿了顿,继续蛊惑:“我听说,京城里不少人家都放印子钱,那利息可是翻着跟头地涨,比什么营生都来钱快。你手里有权有势,还怕没人借钱?到时候,还愁没银子花?”
王若弗闻言,心头一动。
她眯起眼睛,细细盘算着康姨妈的话,眼神闪烁不定。
康姨妈察言观色,继续添油加醋:“妹妹,你可别犯傻!这林氏如今是公主,风头正劲,你若是不抓紧捞钱,将来等她翅膀硬了,哪里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王若弗被她说得心烦意乱,烦躁地抓起茶盏,狠狠灌了一口茶水。
她眉头紧锁,心中天人交战。
康姨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知道,王若弗已经动心了。
康姨妈走后,王若弗依旧心绪不宁。
她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刘嬷嬷端着一盏安神茶,缓步走来,关切地问:“大娘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王若弗一把抓住刘嬷嬷的手,急切地问:“嬷嬷,你说,我该不该放印子钱?”
刘嬷嬷闻言,脸色微变,她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大娘子,此事万万不可!放印子钱虽说来钱快,可风险也大,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
“再者,福熙公主虽说不补贴盛府,可盛府也受着她的庇佑。若是您私下放印子钱,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公主脸上无光?到时候,只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刘嬷嬷顿了顿,又补充道:“过两日,大姑娘就要回来了。听说她在忠勤伯爵府过得如鱼得水,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袁家上下,没人敢给她脸色看。虽说一直没能生下个哥儿,可好歹身子骨康健。“
”这次回来,您不如托公主找宫里的妇科圣手,给大姑娘好好瞧瞧,兴许能调理好身子,早日诞下麟儿。"
"咱们这么想方设法地赚钱,无非是为了孩子有个好前程,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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