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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高,为兄虚长你几岁,深知这世道最不得好人。可你这事……”话到一半,张彭春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表现出对年轻时的一种寂寥,神态肃穆,像是要拾起记忆的中的青春,一时间,酸甜苦辣随之而来。
从1910年离开家乡以来,将近十年整。
身在异国求学,虽有理想信念支撑,但却少了一份青年人年少轻狂的洒脱。尤其是……
除非是石头人,谁没有一个在年轻时朝思暮想的人呢?
良久,张彭春这才回过神来,抱歉的摆了摆手,神伤道:“兄弟,让你见笑了。”
“真情流露,谁又能笑谁?”
在异国他乡,华国留学生的超强学习能力,让部分美国精英人士惊叹。从清朝时期的第一批留学生开始,年仅十多岁的小孩子,凭借惊人的毅力,往往只有大半年的时间,就能适应异国的生活和学习节奏,融入到当地的学校中,而在此之前,这些儿童大半连家乡都没有出过,也不会说英语。
在此之前,西方主流社会往往一厢情愿的人文,相对封闭的东方世界,是愚昧和智慧不足的蛮荒之地。
而美国人很快就意识到,就掌握知识的能力来说,东方人的智慧足以让他们惊恐,恐怖的学习能力,超强的适应性,负有使命感的顽强,让每一个瘦弱的东方学子,都能在短短数年内,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学者。
但这背后,有谁知道这些留美学子付出的是怎样的努力?
“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昨天晚上贤弟和弟妹过得如何?”张彭春收敛伤感情绪,似乎刚才的伤感是一阵来无影去无踪的清风一般,了无痕迹。
王学谦很难得的脸红了一阵,他自认是欢场老手,可突然发现,对阿里亚斯却有一种超乎于友谊,却完全不同于情人之间的爱恋。
难道是恋爱?
他搞不明白,可能是很久没有感受恋爱的滋味,让他都快忘记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受。
纵容、包容爱人的一切小性格,却又异常自私的想要拥有对方的全部。
王学谦期期艾艾的说:“我想可能……也许,大概其……,我恋爱了。”可见,当一个游走在欢场,从不对女人付诸真情的男人,能够说出这番话是多么的不容易。
“哈哈,这是好事啊!”
张彭春爽朗的笑起来,突然脸上一僵,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而剧烈的咳嗽起来。王学谦忙上前帮着轻轻拍打其后背,让他尽量缓解一些,憋得脸颊通红的张彭春却苦笑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王学谦不解的追问了一句。
张彭春叹了口气,尽见贼吃肉的日子,语气心酸的娓娓道来:“我们一届留美的学生中,自问我的人缘一般,可忽然间在这两年却热闹了起来。很多以前难得交往的同学,却不顾旅途之劳顿,来和为兄一晤。”他深知热情招待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随着大部分学子学成归国,留下美国的同期同学越来越少,而他的热情款待也越加的赤诚。
“这是好事啊!”
有朋自远方来,当主人的自然开心了,当然这有一个前提,自备口粮,自备旅费就更好了。
“可说不是,当时我也傻傻的高兴了一阵,可随之而来的事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很多校友不仅自己来了,还带着女伴。”张彭春说到此处,还偷偷的看来一眼王学谦。
“那又如何?”王学谦不解,这和我有哪门子的关系?
“关键是,那些同学都习惯将我的住处当成了婚房,白天可以游玩曼哈顿繁华的街景,晚上回来颠倒龙凤。两年来,我这里都快成了华国留美学生会,驻扎曼哈顿办事处。”张彭春一指自己的鼻子说:“而我,就是办事处接待员兼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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