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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琢嗯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了
一句:“鸡儿凉。”
李丢丢:“。。。。。。”
他走了几步后点了点头:“确实凉。”
两个人一前一后再次离开书院,他们没有隐藏行迹,就直接走在大街上,夏侯琢让李丢丢把青衣列阵的红绳绑好,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夜风越来越大,已是初秋,所以越发的凉了起来。
夏侯琢走着走着忽然感慨了一句。
“我觉得都给我吹小了。”
李丢丢嗯了一声,他也这么觉得,不但小,还紧致。
走了大概一二里,夏侯琢脚步一停,他往旁边的街上看了一眼,那条小街上没有夜灯,所以只能只能看到如水墨一般的密密麻麻的人影和刀枪如林。
那是节度使曾凌调动的人马。
李丢丢忽然间反应过来,他张了张嘴想问夏侯琢,雷原的死真的是不可避免吗?
可是没有问出来,问了,不过是让夏侯琢难堪而已,而这一切又和夏侯琢有什么关系?雷原死了,青衣列阵的人充满了仇恨,这确实不是夏侯琢可以左右的。
再走一里左右,旁边的一个大院开着门,门里边灯火通明,夏侯琢驻足往门里看,李丢丢也跟着停下来看。
门里边的空地上,青衣列阵的人正在把一个一个跪着的人砍死,刀光下,人命如草芥。
“李叱,我是不是和你说过青衣列阵很多好话?”
“是。”
“现在这些好话我依然会说。”
夏侯琢看向李丢丢认真的说道:“你所失望的,却正是我觉得还有些值得欣慰的,这样的一个时代没有好的给你选,你没的选我没的选,百姓们大概都没的选,那就尽量去接受哪一个更好些,我们选不到好的,在坏和更坏之间做选择就不难了。”
他指向大院里边说道:“这冀州城里,武亲王来了,所以连功名就要死了,无论如何这是一件好事。”
李丢丢没有说话,但夏侯琢说话的时候前后用了两次无论如何,这足以说明夏侯琢的心境。
其实他心里在想另外一件事,为什么武亲王责令节度使曾大人动手,不是以一种正大光明的雷霆手段去惩治,而是先用这样的方式来掠夺?
是,这是在掠夺,一个豪强从另外一个豪强手里掠夺,掠夺剩下的才归朝廷法度管。
今夜之后,连功名的一切都会归入节度使手里,那些赃款没有一个铜钱会进朝廷的账。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巷子里密密麻麻都是大楚的府兵,可他们却只是站在那里等着,因为还没有轮到他们登场。
“不想看了。”
李丢丢耸了耸肩膀:“回家睡觉。”
夏侯琢道:“你应该多看看,如果你以后不想做一个泯然众生的人,不想和那些百姓一样做一个遇到事就把头低下假装看不到的人,就该多看看。”
他拍了拍李丢丢的肩膀说道:“你还没有看到对的事,那就多看看什么是错的事,都有用,最起码你会知道这些错的事,让你恶心。”
李丢丢问:“你恶心吗?”
夏侯琢点了点头:“恶心。。。。。。但我到了已经必须忍着恶心的年纪。”
李丢丢又一次沉默了,夏侯琢不也才十七?
冀州府治衙门,连功名没有在家里而是在衙门里,因为他知道今夜就是那个坎儿,也许怎么都不可能迈过去的坎儿,在衙门里他会觉得稍稍踏实些,因为这里是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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