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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扬。州路,赢得青楼薄幸名……”
朱栩自语一句,当前的官场已经腐朽,骄奢淫逸,贪污腐败,已经烂到根子里,太多的龌蹉已然是理所应当,想要处置起来困难重重。
方孔炤有魄力是一回事,能不能做成是另一回事。
他放下帘子,想起了刚才看过的关于山。东的奏本。
黄承元是有能力的,牢牢的控制了整个巡抚衙门,加上刑狱司,督政院的运用,在山。东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反腐行动,阎鸣泰的总督府的动作更大,对山。东境内所有匪盗进行了清缴。
相对于山。东的积极动作,江。苏如同一潭死水,朝廷的一切政策对这里似乎都没有什么影响,该如何还是如何,一切照旧。
“一潭死水……”
朱栩眯着眼,江。苏现在是大明最发达的地方,不能轻动,可也是最腐朽的地方,必须要动,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两不妨碍?
这是一个难题!
布木布泰很安静,一直都默默的看着朱栩,多一个字都没有,连呼吸都控制的极好。
在朱栩赶往应天府的时候,他的船队还在磨磨蹭蹭的向着洛。阳进发。
在应天府的方孔炤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江。苏各级衙门、官员,有的当面保人,有的仗着老资格直接喷口水,他们方家的一些族老,关系密切的亲族,姻亲都纷纷登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言之以害,惑之以利,种种手段齐出,令他徒难招架。
巡抚衙门。
方孔炤坐在班房内,头疼不已。
不抓不知道,这一抓就是两百多个,同时他心里清楚,那些人肯定还放水了,要不然抓到的更多,这么多人被革除功名,禁止科举的后果他也有些预料,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大。
一个主簿站在他面前,思索着道“大人勿忧,这些人不过是怕大人下面还有动作,只要缓一缓,应当就没事了。”
方孔炤摇头,叹道:“哪里那么容易,今年是‘景正新政’的第一年,不管为什么,总不能放任自流,任由南直隶整个的昏昏沉沉,只知道纸醉金迷……”
主薄清楚,方孔炤是感受到了压力,作为江南大族,面对朝廷的滚滚改革大势,方孔炤必须要跟上,否者后果难料。
“下官最近听到了一个传闻,不知道大人可否有兴趣?”主簿看着方孔炤道。
“说吧,总比没有消息好。”方孔炤心里沉甸甸的道。黄立极称病,将所有都推给他,承担所有的压力。
主薄沉吟一声,道“陈家的陈子龙等人在济。南遇到了一个神秘人,他说皇帝的目的是要重整田亩,不是张太岳的清丈,是彻底的重新登记户丁,分配田亩……”
方孔炤脸色微变,道:“消息可靠?”
真要这么做,那可就要天塌地陷!
主簿微皱眉头,道“大人,这些并不重要,关键是北直隶,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方孔炤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眼神急急变化。
北直隶的事情,朝廷给出的理由是‘魏忠贤谋逆’,可魏忠贤谋逆,为何要对那些士绅动手?
“难道,皇上以及朝廷是真的想要推倒重来吗?”方孔炤神色沉暮的自语,他也早就收到风声,只是一直不太相信。
主薄听着方孔炤话神色微动,接着神色凝重。
北直隶地广人稀,年年战乱,加上魏忠贤这么一由头头,自然好做,可南直隶承平两百多年,这两百多年的底蕴,岂可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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