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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杀气（第2页）

随着这队杀手中的最强者的倒下，所有的杀手都沉寂了，他们推开些许围住方羽。方羽站在一众人的中心，望着四周一片狼藉，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情绪。

许久后，他缓缓踢开那领头杀手那凉透的躯体，在粗重的呼吸中，将星魄归于鞘内。单手负于身后而立，另一只手中升腾起一朵火焰，将他和周围的杀手那沾染着血污的面孔照亮。

离得近者看到方羽那眸子之中，有两条小鱼的游动轨迹似乎遵循着某种神秘的规律。它们的鱼头和鱼尾遥遥相接，仿佛在方羽的眼眸中编织着一个无形的圆环。

每当方羽凝视着某人时，眸子转过来，那两条小鱼就会变得更加活跃。

离得近的几人见此异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这一微小的动作，虽然看似微不足道，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周围的杀手见状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

随着那几人的动作，他们身后的同伴也感受到了压力，他们不自觉地开始向后移动，仿佛是被前面的人带动的。这种退却的情绪迅速在无措的杀手间蔓延。

方羽自然看出一众人已经萌生退意，大喝一声：“滚！”

霎时间，残剩的数人顿时作鸟兽散。

不多时，方羽面前便不见一人，这时天空步起云来。

雨水如注，无情地拍打在他的身躯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片刻后，方羽脱力地跪在地上。半炷香后，他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中那两条小鱼已变回白色。

方羽松了口气，移开负于身后之手，顿时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体深处涌出，他刚刚察觉自己已经身受重伤。

方羽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雨水中变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用颤抖的手捂住伤口，试图阻止血液的流失。雨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没走几步，他的身躯却开始颤抖。他感到有股温热的液体从全身涌出，他的眼角不禁抽搐，视线开始模糊，但意志坚定的他没有倒下。那是一个深深的刀痕，从他的左肩斜贯至右腰，鲜血正从那里汩汩流出。

方羽一把撑在路旁的树上，喘着粗气，雨水和汗水混合着从他的额头滑落。方羽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倒下。

最终还是无法抵抗那困意，方羽缓缓闭上了眼睛，朝着地面倒去……

方羽意识存续的最后时刻，似乎听到了空青易辉的声音：“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么！”

等方羽恢复意识已不知过了多久，阳光照在俯卧于床榻之上的方羽身上，他的手指忽然弹动了一下。

方羽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世界在模糊中逐渐变得清晰。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仿佛连骨髓都被冻结。他的意识如同被撕裂的布匹，零散而痛苦。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抗议，尤其是那些伤口，它们像是被火焰灼烧，又像是被冰锥刺穿，痛楚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一年之内，两次重伤，方羽苦笑着试图移动，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沉重如铅，每一丝肌肉都在抗拒他的命令。方羽的喉咙干涸，他想要出声，但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他的视线在房间内游移，试图寻找一些熟悉的事物，以确认自己的位置。

房间的光线昏暗，只有一束微弱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飘浮的尘埃，这里正是自己在驿站之内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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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床边的一张桌子上，上面放着一瓶药膏和一些纱布，这些都是治疗伤口的必需品。

随着意识的逐渐恢复，方羽开始回忆起战斗的片段。细节他已经记不得太多，所以自然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躯之上。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他必须尽快恢复，因为战斗可能还没有结束。

方羽深吸了一口气，尽管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食刀片，但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知道，只有保持清醒，才能找到出路。他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的内力，试图激发身体的自愈能力。随着内力的流转，他感到伤口的疼痛逐渐减轻，身体也开始有了一丝暖意。随着内力的不断运转，方羽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的意识也变得更加清晰。

这时空青易辉自窗外飞入，魂钰之戒正悬浮在其手中。

见方羽已经清醒过来，空青易辉欣慰一笑，眼角的担忧之色也消散了去。

方羽微声怨道：“师父，你竟不出手帮我。”

空青易辉自魂钰之戒中取出众多药材，将之一并扔入冰极凌火中，这才郑重地说道：“这次你应对的颇为勉强，倒是为师疏忽了。”

空青易辉一手掌握那朵森白色火焰，另一只手捉住方羽的手腕，仔细感知着。

半盏茶后，他轻轻将方羽的手放回床榻之上，面露喜意道：“幸运小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血似乎都流干了，却没有伤到经脉，自然也没有多重的内伤。”

方羽此时无法撑起身，只得将头转向空青易辉道：“师父，您这是在炼制什么？”

“当然是给你治疗内伤的丹药，若非遭遇不可抗力和绝命我都不会出手，”空青易辉望向火内的那一团药液，“所以之后我也不会出手，这是个历练你绝好机会。”

方羽嗯了一声，将双臂枕在头下，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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