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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婶子看到佩瑶背着佳佳冲进屋里,浑身都湿漉漉的,佳佳还一动不动,吓得陈婶子都呆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啊!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说完嘴唇发白,手抖腿软的伸手去接佳佳。
佩瑶看陈婶子接了把手,就从床边把褥子掀起一半,两人把佳佳慢慢放到床板上,佩瑶缓了口气才喘呼呼道:“婶子佳佳没事,就是晕过去了,你先给她换衣服。”
陈婶子现在已经懵了,一个指令动一下,闻声回头去找衣服。佩瑶继续道:“我去河水上游看往回家走的路,听到佳佳一声尖叫就跑回来,看到佳佳掉河里了,我救她上来,她就是有些呛水晕过去了。”看陈婶子担心的样子,只能避重就轻的解释给她听:“究竟是怎么掉下去的就得她醒来再问了。”
陈婶子听见她的解说放下点心,找出衣服正要给佳佳换上,看看佩瑶身上的男装还是湿漉漉的,就找出了儿子征兵之前13岁时的衣服,顾不上再想念一下儿子,觉得佩瑶穿应该差不多大,转身递给佩瑶说到:“小瑶,你先穿这件,这是我儿子的衣服。”
佩瑶看着手里有着两三个补丁的粗布衫,有些感慨多久没穿过有补丁的衣服了,看着这衣服虽然有些旧但是干净整洁的样子,不像是扔在那里两年没动过的样子,就证明它是被主人经常晾晒打理的。佩瑶又去床头拿了一块做被衬用的粗棉布,躲到关起的房门后换下上身的全部衣物,把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挂在门边凳子上,就用刚拿的粗棉布横着折叠一下,围好了胸脯,最后穿上了佳佳哥哥的外衫。其实不是佩瑶扮男装的话她也受不了真空的感觉,就像这个时代一般妇女都是穿个肚兜,还有的连肚兜都懒得穿,那一走路摇来荡去的感觉,真是太销魂了!虽然她还没那规模,反正如果里面什么不穿,她坚决不出门!
佩瑶只换了上衣,裤子等下就腾干了,将就一下。“婶子,要不要去找大夫?”佩瑶道。
婶子也担心就要张嘴拜托她去找,没想到被动来动去换衣服的佳佳醒了,两个人一看她醒了都围了过去。
佳佳可能是肺里进水了,醒来就是一顿咳嗽,陈婶子扶起她趴到床边拍着她后背让她咳出水。看孩子难受的样子,陈婶子眼圈通红。看佳佳不咳了,帮她头朝床外躺好,用一块布巾给她擦头发。
佩瑶看着母女情深的画面,看看自己没人理,也就没等吩咐,就打声招呼转身去灶房煮姜汤。
进了侧面的偏厦灶房,一进门看到是个低矮的盖着盖子的锅灶,还有一个摆在灶台旁边的架子,架子是上的一点调料和碗筷,再其他就是几口小缸,灶房里就没别的东西了。
佩瑶找了找,在架子上找到了一块姜,打开锅盖,看到锅里面是空的,只有一个小碗装了一个黑面的馒头,坐在锅中间。取出馒头在旁边小水缸取水刷锅,又装了大概几碗水进去,盖好锅盖,把在门边竖起来的一小捆柴草提过来放在灶台前面,用火折子引火烧水。
没用一会,水汽就冒出来了,佩瑶切了一把姜丝撒进水里搅匀,没找到糖就没放糖。住了架柴火,让火膛里的余火又烧了一会,就洗了碗装上一碗皱着眉自己先喝了,毕竟她还穿这湿裤子呢。
佩瑶端着剩下的一大碗姜水端进卧房,陈婶子看到她自己端了姜水送进来有些不好意思,这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佩瑶摆手无事。
佳佳起身喝了热辣辣的姜水,又咳了几声才觉得舒服点,哑着声音哭道:“是二婶家的大堂姐环翠推的我她说我们家吃里扒外,有好吃的也不交给上房,咳我反驳说那不是我们的动西,她就说你骗谁呢,就推了我一把。呜呜我好怕,水都没过我的头了,呛了好几口水,我的鼻子和胸口都好痛呜呜”
听着小佳佳的哭诉,陈婶子也哭了,搂着佳佳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怕,好不容易佳佳抽噎着睡着了,睡着了还不时哽咽几声,看来真真是吓怕了。
看她睡着,陈婶子站起身,对佩瑶道:“小瑶,你先回去,婶子多谢你救了佳佳,她现在就是我的命根子,要不是你呜,多亏你了,婶子一定想办法报答你。”
佩瑶摆手不让陈婶子继续说了,说道:“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看到她有危险,我还会水,当然得救,别说报答不报答的话了,我当佳佳是好姐妹的。”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好,先不说这些了,你先把被子什么的拿回去,薄被也做好了,你回去路过集市让药铺的老常大夫过来一下,你就说陈秀才家他就知道了。”陈婶子嘱咐道。
佩瑶道:“我也没什么事不用我留下帮忙么?”
“不用,佳佳醒了,就是让大夫看看,开点惊吓药给她喝就行了,你身上还湿着早些回去换换,要不要让大夫给你看看有没有事?”陈婶子突然想到。
“我没事,那好,婶子不用我,我就回去了,这是一两银子,手工和材料都算在内不知道够不够,不够我再补。”
陈婶子惊讶摆手道:“不用不用这么多,哪里用的到一两银子,你那全部的料子也不用这儿么多钱,手工没多少钱的,不用这么多!”陈婶子连连拒绝。
“婶子你收下吧,你先用着,要是多出来的你有用就先用,要是以后不用再还也来得的急,佳佳身体要紧。我想出了这事,她二婶应该也不会过来了,你把野鸡和红枣给佳佳熬汤补补,我就先回去了。”佩瑶道。
陈婶子一提到为了佳佳,就不拒绝佩瑶的好意了,自己以后苦点还钱也不能耽误佳佳。给佩瑶的东西捆好,并把枣篮子倒出来装上湿衣服一起递给她道:“好孩子,那婶子就先不和你客气了,要是够用了的话,多出来的就下次来还你啊。”
佩瑶也不耽误时间,跟陈婶子道别,拿好东西去药铺叫了大夫后,在集上买了钉子和锤子就径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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