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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吃些。”他说,一伸手,从燕七的肩上拈下一粒小小的苔藓叶,“去哪儿玩了?”
“三友洞。”燕七道。
他看着她,忽而一笑:“题是小九破解的?”
“嗯。题是你出的?”燕七问。
“呵呵,难不难?”他问。
“可难了,谜套谜,环连环,数术不精深的人,第一关就要败下阵来,就算数术好,对机巧不敏感的人也发现不了镜面反光的秘密,并且此人还要善猜谜,要通《易》,要常去藏书阁,要博学,还要贪玩,书院的每一处角落都须熟悉。”
“唔,过奖了。”
“……”
“看到洞壁上刻的字了?”
“看到了。”
“莫要说出去。”
“好。”
“还是不肯告诉我那制火衣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拿三友洞的秘密来换。”
“……好罢,此事作罢。”
金曜日星期五,下午的后两堂照例是各项赛事,因而中午的午饭元昶吃的格外多,把燕七那份韭菜炒茴香都抢过去吃了,吃饱喝足,摸摸肚子,喷着嘴里的韭菜味儿道:“今儿中午要养精蓄锐,不能去玩儿了——话说回来,你大伯的字就叫清商,你怎会不知?”
“我知道啊。”燕七递给他一块薄荷膏。
元昶高高兴兴地接过来含在嘴里:“那你昨儿怎么不吱声?我还是听我们教数术的先生今天上午说起来的,他把那道九宫格的题解开了,而后说起当年锦院最厉害的九宫格高手便是‘燕清商’,我一听姓燕,便问他那人本名叫什么,这才知道原来是你大伯。”
“哦。”
“哦什么哦,你回去没问问他那三友洞的事啊?”元昶瞪她。
“《抱朴子·畅玄》曰:‘夫五声八音,清商流徵,损聪者也。’损聪,就是伤耳朵,何必要问。”燕七道。
“……”元昶伸手在燕七额上弹了个脑崩,“跟燕九学会拽词了是吧?我只知‘商’乃五音之一,其调凄清悲凉,而‘清商’则比‘商’调还要高半个音,听来更觉悲至泣血——乐艺课上先生不是教了么?”
“我比较喜欢‘清商’的另一个意思,”燕七道,“‘惯年年、来趁清商。不应素节,还有花王。’清商也当秋风讲。”
“哈,你喜欢秋风?那我也将我的字改作清商怎么样?”元昶说完忽地有点脸热。
“你并不像秋天那样高远澈凉,”燕七倒是认真地想了想,“你更像夏天的炎日,不若字‘永日’吧。”
永日。
元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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