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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王爷睡了一个午觉,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不离狡黠的眸光提溜提溜的在眼眶中转悠着,一把春风含笑的嗓音从唇中吐出来,唇角蔓延着比往常更加明媚三分的笑意。
林绘锦已经走远了,南宫冽收回目光,转而落到面前的这碗绿豆粥上,浓稠如墨的深瞳浩瀚如海,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在转瞬即逝间闪过一抹矛盾,一抹很深的矛盾……
就像是水火相撞,无法相融,水灭不了火,而火也奈何不了水一般。
“听侍卫说,王爷留了大小姐在这午睡是吗?”不离清濯的眸光看了看四周,很明显的看到整理干净的床上有人睡过的痕迹。
南宫冽眸色加深,修长的手指略微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楠木的桌子,低沉的声音分外的有威慑力:“谁允许你在本王午睡的时候,私自将绘锦放进来的?”
不离小心的看着南宫冽的神色,挺直的腰身略弯,脸上仍旧是一副明媚的笑意,顺着南宫冽的话说:“是,是奴才的错,下次奴才定不会在擅自做主了,还请王爷赎罪。”
南宫冽的心思很难猜,不是因为他喜怒无常,而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明明他留了林绘锦在这午睡,但是却又反过来斥责不离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将林绘锦给放进来。
这样前后矛盾的南宫冽,真的很让人难以弄懂他!
傍晚的时候,金绯色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映射入南宫冽的眸中,将他漆黑的眸子染上一片金黄色。
“王爷,大小姐来了!”不离清明的声音传入南宫冽的耳中,声音中隐隐的含着一抹笑意。
骑在纯黑色大马上的南宫冽朝不离的身后望去,只见张妙竹双手抱着一把佩剑,一脸冷酷、嫌弃的走在林绘锦的身后。
在看林绘锦,那张新月生晕、火树堆雪的容貌,在身后那片繁花、绿竹衬托下,分外的引人注目,但是在看她那一身的穿着……
南宫冽也不由的弯了弯唇角。
她可能是知道自己这幅容貌在人堆中太过惹眼,所以打扮得十分素净,甚至有刻意扮丑的嫌疑,可是容貌出众的人,即便随意挽上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碧绿的玉簪,留一缕长发垂在身前,那也是能将大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比下去。
“上来!”南宫冽弯下腰,冲着林绘锦伸出自己的大手。
“王爷,我们骑一匹马?”林绘锦那双不染而红的朱唇轻启,波水溶溶的眸光却望向了南宫冽旁边的一匹马。
“不愿意和本王共骑一匹马?”南宫冽的声音淡淡的,黄昏的光有些燥热的从树上打落下来,却在落到南宫冽身上时,变得一片冰凉。
“不是。”林绘锦赶紧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了南宫冽的掌心,踩着侍卫的背便被南宫冽拉上了马:“我是怕这这匹马承受不了我和王爷两个人的重量!”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想一个人骑着马穿梭在华灯初上的庙会上。
当然最最最重要的是,尽管南宫冽也是一袭苍色长袍素净打扮,但是却分外的雅人深致,反倒是她穿着这一身的碎花长裙,就像是南宫冽的贴身丫鬟一般。
一个丫鬟和一个少爷共骑一匹马,怎么看都别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搭上了她家少爷呢。
“你脑袋虽小,想得倒是挺多的。”南宫冽勾起唇,淡幽幽的说了这一句,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儿便迈开四蹄,在青石板路上“哒哒哒”的小跑了起来。
“王爷,就我们三个人?”林绘锦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任何的侍卫和随从,只有张妙竹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一脸英姿的跟在后面。
“不然呢?本王是不是要在摆个仪仗,举着邪王的旗号,敲锣打鼓带着你去赶庙会?”南宫冽清泉般的声音很淡,可是却是让人听了仍不住发笑。
就跟一个人一本正经的讲着笑话一样,越是严肃就越形成了一种反差萌!
“也对,反正王爷现在侍卫和丫鬟都有!”林绘锦小声的附和着,新月般的眸子笑起来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耀。
“你问过春夏了吗?”南宫冽淡色的唇微微的漾起一抹涟漪,忽而垂下眸,看着林绘锦颈间露出来的一截嫩藕般的雪白肌肤,轻轻一嗅,那股清甜的女儿香好似就能被他吸入到鼻中一般。
“啊?”林绘锦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笑意带着一抹娇羞,扭过头,盈盈的水眸望着南宫冽,很小声的说道:“王爷,那不是梦话也不是呓语,只要是女孩子睡觉的时候都会无意识的发出一两声……轻吟声的!”
“是吗?”南宫冽听后,抬起眸望向前方,目光深邃而又内敛,喃喃低语道:“看来是本王大惊小怪了?以为……你又中了什么媚药,让本王过去给你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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