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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那儿提了个醒顺带暗示威胁,而老农这儿萧楚愔也拜托他快些找到韩华,两手当做的准备她已办妥,剩下的便看造化了。究竟他们先一步离开这儿,还是那早不知歹黑了多少心肝的熊主事先一步动手。
牢房里的日子,虽然萧楚瑞笑道逍遥,事实上这种地方绝无逍遥可言。白日闷热夜晚阴潮,一股子败腐的味道在周遭蔓溢,若不是在这儿也呆了四五日,便是这味真能将他们全数呛死。
这一夜倒是一如既往不甚安稳,靠倚在牢内,众人闭目浅眠,就在不安不生的浅眠中休歇时,萧楚愔隐隐总觉得外头好像传了奇怪的声音。那是一声很轻闷的声音,像是有谁轻的呻哀,声音不大,闷得像是叫什么东西强行堵住。
可就是这沉沉闷闷的声音却还是叫萧楚愔拧了眉。不舒服蹙眉动身,随后从浅梦中醒了过来,就在她蹙眉睁眼渐缓回神时,一道白光移射,明晃晃的光正好射闪过她的眼,刺得那双刚睁开的眼再度眯起。
蹙了眯,片刻方才适应,待萧楚愔彻底睁眼后,牢外一幕直接让她瞪了眼。只见那牢房外头站着两名持刀的黑衣之人,黑色的夜行衣,面上也叫黑布蒙着,仅露在外头的一双眼中带了凶戾之气,尤其是手上那把沾了血的明晃白刀,更是刺得萧楚愔眼睛发疼。
看着这两人,下意识顿了心,视线从两名黑衣人身上往后挪去,萧楚愔瞧见不远处守夜的衙役倒在地上,脖子已叫人抹了口子。
这两名黑衣人深夜闯入牢房,来意显明,当意识到熊主事明显按等不及真打算拉着他们下黄泉给自己垫背,萧楚愔可没心思坐在那儿继续呆愣。而是蹙了一下随后猛的从地上跳起来,毫不客气将地上七倒八歪的几个人全部踹醒。
好不容易适应这牢里的生活,难得今晚稍微能睡一个好觉,谁知才刚刚入眠没多久就叫人一脚踹醒,而且这一脚有的还直接落在肚腹上。捂着被踹的地方疼得直接回魂,萧楚瑞的脸都白了,好不容易归了神正打算咒骂哪个不长眼的连萧家四少的好梦都敢搅,却一眼瞧见长姐站在那儿如临大敌。
揉了肚抬了眼,楚瑞迷着问道:“长姐,你作甚,不会发梦吧。”
一句询,却没往常般换来萧楚愔的扫瞪,而是拧着眉看着牢外,萧楚愔说道:“自己看。”
长姐之语,心中略奇,顺着长姐视线落及的方向看去,下一刻众人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只见牢外两名黑衣提刀贼子明显来者不善,尤其是外头那歪倒在地上显然已经没了性命的两名狱卒。
这两位深夜造访之人究竟想做什么,如今也是清了。当即面上都挂了干笑,楚瑞笑着说道:“呵,看来咱们那位熊主事原比长姐所想还要没有耐性,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按耐不住打算送咱们下黄泉先给他软路垫背了?”
事到如今还能用这打趣的话说出这等闷人的语,萧楚瑞这人着实叫人头疼,便是听着四弟这不知打趣还是笑讽的话,楚恒回道:“四弟,眼下何等危急,你就不能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性子?”
“不这样吊儿郎当,那三哥觉着四弟当怎样?莫不是扑上去抱了那两人的腿,一番开口求饶?便是四弟我干得出来,三哥你这风流的公子也做不出吧。”
“少贫。”实在是懒着在同萧楚瑞扯这嘴皮上的话,在应了四弟那不着调的话后,萧楚恒不自觉朝着长姐那处行去,下意识站在萧楚愔身后,护着自家长姐。
萧家这两位公子虽不是习武之人,不过关键时刻也由不得旁人先害了自家长姐,当是提警之时人已缓慢挪移,一双眼睛倒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两人手中白刃。这两名深夜的不速之客,所为之事怕是他们几人颈上的这颗人头,只是人已入了牢中,狱卒都顺道宰了,却始终站在牢房外头不曾进入,到叫人猜不透这两人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他们屏了气时刻留神着两人一举一动时,叫众人护在最后的萧楚愔却抬了手,拍了拍两位胞弟的肩膀,示意他们往后退退给自个让个道。
他们可是忧了贼子伤了长姐,才将长姐护在最里头,免得刀剑不长眼到时候人家冲了进来,这白刀一出一进自家长姐可得遭罪。谁晓得长姐压根没搭理他们的护姐之心,反而一副嫌他们碍事般示意两人把路让出来。萧楚愔这番示意,可叫楚恒忧了,当即看着萧楚愔,楚恒说道。
“长姐,你还是在里头呆着吧,这两人明显是熊主事的意思,进这牢房冲的就是长姐,三弟可不能让长姐伤了。”
“就是啊,长姐,你就听了三哥的意吧,老实在里头呆着,免得到时候外头那两个夜叉似的家伙突然发难,就长姐你这身板,跑不快的。”
他们心里头忧着自己,便是出事也下意识想要护了自己,萧楚愔心里明白。只是要被护着,也不可能让自家胞弟用身子替自己挡了。当即继续拍着两人的肩,萧楚愔说道。
“就算真的发难,就你们两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挡什么,一人一刀下一个还不是轮到我,就你们这身板子,我还跑不到牢门就得叫人砍了。闪开,别挡长姐前头,碍事。”
一面说着一面拍敲,倒是几句话全都戳到点上,害得这两个本想护姐的萧家少爷这当口都不好意思继续挡在长姐前头。在萧楚愔一番嫌弃下让了道,叫萧楚愔缓着从里头走了出来。
径直行出随后至于众人跟前,萧楚愔看着外头那手持白刃的两位黑煞贼子,便是瞧了片刻随后“呵”了一笑,萧楚愔说道。
“熊主事,花了这么多的银两,动了这么多的心思,人都已经来了,一直藏着不太妥吧。”
这话落下,声在牢中荡开,便是声荡落停,众人这才瞧见一人从暗处走出。不过几日的功夫,此时的熊主事明显比先前瞧着更显憔悴,面色憔悴眼中却闪了煞光。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而后径直来到牢外,看着里头不显恐色反而挂笑傲审自己的萧楚愔,他这心里头的愤恨便又愤了不少。
眼带恨,面挂怒,磨牙戾看,熊主事说道:“看来大小姐真是神机妙算,早就猜到我会来找大小姐。”
“哼,也称不上神机妙算,只不过是熊主事的心思太好猜的,一看就清罢了。”
“好猜吗?看样子大小姐很清楚熊某的为人跟处事风格呢。”
萧楚愔的话叫熊主事再度恨得牙根发痒,说出的话也带了明显磨牙之意。笑道熊主事的心思好猜,分明是借势讽了熊主事不是自己的对手,一番心思皆在自个的掌算中。对于熊主事这等心负之人,萧楚愔这一番笑回足够他再添不少愤怒,倒是萧楚愔,显然没将熊主事的气怒看在眼中,反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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