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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叫大皇子殿下好生不快。
再如何,也不能叫尊贵的皇子闻到这样不堪的味道不是?
他努力睁开眼,就见自己正躺在一处簇新的房间里头,房间倒是十分阔气,簇新华丽,只是却叫大皇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一双腿疼得厉害,就是不动弹都疼得叫人脑仁儿疼,微微一动,竟叫他几乎要闭过气去一般,疼到了骨头里。这与断臂上的伤口还不同,尖锐彻骨,叫大皇子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脸色煞白地竟倒在了床边,努力挣扎着问道,“回王府来了?”既然文帝宽恕了他,这该是回家了。
正伏在他身边的韦妃一噎,目光一闪哭得更厉害了。
“说话!”从宫中见过魏国公府那个小丫头之后,大皇子对韦妃就有了那么一点儿不同。
这些天跪在外头风吹日晒还叫人看笑话,大皇子整个头脑之中没想别的,就想着如意口中说过,韦妃与魏国公单独“谈谈”之事。
都能叫个小姑娘看见,何等嚣张!韦妃与魏国公将他的脸面置于何地!
况韦妃不知怎么,从前爱说爱笑叫人欢愉的性子,竟走起了泪包路线,谁喜欢看人哭哭啼啼的?
晦气!
大皇子心中本就存着不快,再听着韦妃这日日夜夜地哭着,还有儿子楚昊也跟着添乱,不知多恼火。
他想要一个有用能与自己商量日后办法的人都没有,越发心烦意乱,只默默地揉了揉眼角,见韦妃果然不敢哭了,一双眼红红地看着自己,他努力喘了一口气,忍着剧痛艰难地问道,“怎么只有你?别人都是死人?!”
禹王妃也就罢了,楚白这个逆子竟然都敢不床前尽孝,还有没有做儿子的样子?心中气愤起来,大皇子竟然都觉得马粪味儿变得清淡了,冷汗淋淋地冷笑道,“这是做了世子,不将我放在眼里!”
他都被夺爵,为何楚白还是亲王世子?日后父在子下,还有没有人伦了?!
莫非日后做爹的要给儿子请安?
“殿下不要动怒。”韦妃方才在外头叫禹王府的下人给挤兑得不行,此时暗恨禹王妃,急忙给他柔情蜜意地擦冷汗,柔声说道,“昊儿累得不像话,他也跪了这么多天,辛苦坏了。”楚昊是真跪着来的。文帝这老头儿可记得昊日而出的这个孙子了,提起这么个东西就肝儿疼,哪里会有半点儿对孙儿的怜悯之心,只命跪着不许他休息,况又年纪小,比大皇子还亏损得厉害。
韦妃就这么一个儿子,心疼坏了,也担心楚昊跪废了日后没了前程,进门的时候还想叫给大皇子看腿的太医给楚昊看看。
被太医当场拒绝。
盖因楚昊没上玉碟,不是人家文帝的孙子,太医们也是有尊严的,怎么可能给一个庶人看病。
当太医是地里大白菜呢!
因这个,大皇子昏迷的时候韦妃大吵大闹,却叫两个嗓门更大的禹王府的粗使婆子给更大声地骂回来。她到底是柔弱出身清贵的女子,又娇生惯养,哪里是婆子的对手,被骂得狗血淋头昏头转向,不得不使了银子往外头寻最好的大夫来给楚昊看。
想到这,韦妃的心里就生出了不知多少的难受来,伏在闷哼了一声的大皇子的怀里流泪道,“王妃这是真要将我与殿下置于死地了!王府都不许咱们进,只丢在了这么一个破宅子里。”
“什么?!”大皇子浑身上下就像被八百个大汉轮了大米一样没有一处不疼的,正拼命想着如何收拾楚白,听了这个顿时目光一冷。
“这是哪里?!”大皇子的心里就有不祥的预感了。
“马棚隔壁。”韦妃早就闻着马粪味儿了,大皇子还算幸运昏迷好几天才闻到,韦妃娘娘可是闻了好几天,饭都吃不下了,顿时告状。
“她竟敢,竟敢!”禹王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丈夫给丢到马棚旁边儿,大皇子叫禹王妃这样冷酷不贤气得浑身发抖,又疼又怒气儿都断断续续,见韦妃仰头期待地看着自己,他突然吸了吸鼻子猛地将韦妃给推开一下说道,“你身上什么味儿!”怎么也是马粪味儿?天可怜见,大皇子真爱的是香喷喷的韦妃,不是眼前这么可实在不好说些难听话的女人来的。
韦妃又数日在他与楚昊的榻前没有认真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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