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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有个理由,得有个为什么,还得讲个凭什么,就凭元安宁此行的贡献,以及她所做出的牺牲,一片龟甲的确有些亏待她,送她两片也说得过去,不过给与不给也在两可之间,给也行,不给也可,看看再说。
八爷飞的很快,哪怕是顺风它也不曾懈怠,反而全力疾飞,这家伙学聪明了,知道趁着顺风多赶些路,若是风向变了,就得多费许多气力。
入更出发,五更不到就到得长安城外,冬天天亮的晚,此时的长安还笼罩在夜幕之中。
八爷的老爹可能是个不同寻常的异类,八爷延续了它的特异血脉,不似别的飞禽那样有气色外露,南风早就知道这一点,便没有让八爷自城外降落,而是径直飞到元安宁居住的西城偏北区域,自高空俯视,寻到元安宁的那处小院,示意八爷降低高度,自那小院上空盘旋了一阵儿,感觉没有敌人埋伏,便揽起元安宁纵身跃下,径直落到院子里。
落地之后松开元安宁,转而快速检视了一遍院落各处,确定没有异常,便冲在上空盘旋的八爷挥了挥手,示意它到城外栖身。
冬夜寒冷,元安宁久坐不动,手脚冻得麻木了,步履蹒跚的推门进屋。
南风又自外面观察了一番,进屋之后发现元安宁正在往茶壶里添加茶叶。
“你干嘛?”南风问道。
“与你沏茶。”元安宁说道。
“唉,你规矩真多,快上炕歇着吧,我给你烧烧炕。”南风抢下了元安宁手里的茶壶,将其推进了东屋。
“这……这……”
“什么这儿那儿的,上去歇着。”南风放下包袱,出去搬拿柴草。
元安宁的院子里还有处厢房,里面放的是柴草,南风搬了柴草回来,往锅里添了水,自灶下点上了火。
“真是烦劳你了。”元安宁很是过意不去。
“你就别说客气话了,我也不会在这儿常住,什么时候你能自理生活,我就走了。”南风说道。
“嗯。”元安宁点了点头。
虽然南风本不想在这里常住,但见元安宁丝毫也不挽留,还是有些失落,“上炕吧,别在地上站着了。”
元安宁点了点头,上炕之前再次道了谢。
南风往灶下添了柴草,出门轻身上房,自屋脊一侧蹲了下来,观察周围的情况,这时候可不是生火做饭的时辰,若是这里被别人盯上了,发现烟囱冒烟就知道元安宁回来了。
等了良久,不见动静,南风放心了,轻身下来。
“你做什么去了?”元安宁问道。
“在外头望风儿,”南风伸手西指,“西面住的是什么人?”
“一对老夫妻,耳聋眼花,也不生是非。”元安宁说道。
此时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南风给元安宁舀了些热水,也没放茶叶,茶叶性平偏阴,不适合气血虚弱的人饮用。
“你快睡会儿吧,我去西屋。”南风说道。
元安宁点了点头,“委屈你了。”
南风知道元安宁说的是客气话,也不接话,只是摆了摆手,便往西屋去了。
西屋之前是那老宫女住的地方,那老宫女就死在这铺炕上,被褥也都是那老宫女的,南风自然知道,却不忌讳,当道士就这点儿好,百无禁忌,不畏妖邪,不惧鬼魅。
之前居住的地方与长安温度差距悬殊,躺下良久也不曾焐热被窝,一直到外面有了光亮方才睡着。
说心神不宁有些夸张,不过心境不平倒是真的,睡着之后竟然做了梦,梦到了什么也记不太清,貌似与诸葛婵娟有关,好像是跟诸葛婵娟吵架,最后是气醒的。
下地时是辰时,元安宁早就醒了,也已经洗漱了,正坐在东屋的桌子前翻阅书籍,那是一摞誊抄拓印的书籍,不问可知是公输要术,公输要术的原本已经让他丢给扈隐子了,元安宁手里的这份是拓本。
见南风自西屋出来,元安宁站了起来,“你醒啦,锅里有粥饭。”
南风打了个哈欠,摇头醒神,先前睡的太沉了,元安宁什么时候起来的他都不知道。
“你早起煮粥,是为了招待我,还是为了告诉我你能照顾好自己的生活,我应该早点走?”南风笑问。
听南风这般说,元安宁哭笑不得,南风与她之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不管什么事情都尽量化繁为简,提纲挈领,节省时间。
见元安宁不答话,南风撇了撇嘴,脸上满是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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