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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瘦男子并未答话,而是抬手自怀里拿出一面木牌递给胖子。
胖子伸手接过,看了几眼,反手递给了南风。
南风接过看阅,木牌上刻着两列字迹,‘引路勒喀德,劳薪五百钱。’
南风看阅木牌之际,胖子冲那消瘦男子说道,“我们不是客商,这次过来是专程寻你来的,你能说话不能?”
消瘦男子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
“啥情况?”胖子回头看向南风。
“他不是活人。”南风将那木牌递向消瘦男子,后者伸手接过,揣入怀中。
在消瘦男子接拿木牌之际,南风趁机观察他的右手,此人的手掌也缠绕着破旧的麻布,连指甲都裹而不露。
“你到底是什么人?”胖子心中疑惑,伸手抓向那消瘦男子的眼罩。
胖子一出手,那消瘦男子也有了动作,右手抬起,架住了胖子的胳膊。
此人虽然阻拦胖子拿他眼罩,却并没有出手反击。见他这般,胖子也没有继续尝试,而是缩手回来,转头看向南风。
这消瘦男子的情况诡异特殊,为之前所未见,南风心中存疑,便延出灵气将其定住,与此同时灵气内侵,感知辨察。
片刻过后,南风皱眉垂手,“他的血肉已经干枯,体内不见三魂,只余七魄。”
“三魂全没了还能护镖走脚?”胖子问道。
“按理说是不能的,三魂主神识,七魄主本能,没了三魂人体也能存活,但也只是剩下本能,”南风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如果一个人生前一直在重复同一件事情,死后心愿未了,便是三魂离体,七魄仍有可能支撑他继续做下去,但这种情况有两个前提,一是他做的这件事情在他看来非常重要,二是相同的事情他做了无数次,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了。”
“这人生前就在这里走脚护镖?”诸葛婵娟自台阶下说话。
“有这种可能。”南风说话的同时,延出灵气将那消瘦男子的右手麻布消除,露出的是一只干枯的手掌。
那消瘦男子被南风定住之后,也不曾挣扎反抗,便是右手显露在外也不曾有任何变化,由此可见此人裹住周身只是不想吓到别人,倒并不是惧怕阳光。
观察过后,南风收回灵气,放那消瘦男子自由,那消瘦男子抬起右手看了看,转身走向西侧区域,在三层的西侧区域有处床榻,床上堆放着一些破旧衣物,那消瘦男子走到床前,拿了一块破布,撕扯开来,裹缠右手。
在那消瘦男子包裹右手之际,南风趁机打量西侧区域,那里除了一张泥土垒砌的床榻,还堆积着一些木料,地上满是木屑,在泥床上放着一些刻有字迹的木牌。
裹好右手之后,那消瘦男子再度走到窗前,站立不动。
南风和诸葛婵娟走到床边,打量床上的一干事物,这张泥床并不是这消瘦男子的躺卧之处,只是用来放置杂物的,床上的那些破旧衣服已经不堪穿戴,想必是拾捡而来。
再看那些木牌,分为两种,一种是之前出示的那种,还有一种是请求东行商队,往中土洛阳某户人家捎带银两的木牌。
“人若死了,三魂七魄会一起离体,他为何不是?”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想了想,说道,“有两种可能,都是人为造成的,一是被道人作法将魂魄分离,拘走三魂,将七魄封在体内。还有一种可能是死后阴差拘拿魂魄时出现了差池,只带走了三魂,没有带走七魄。”
“依你看,他是哪种情况?”诸葛婵娟追问。
南风指了指那消瘦男子的黑色眼罩,“世间无有黑色水晶,此物不被五行灵气影响,应该是阴间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与阴间有关,至于详情如何则不得而知。”
诸葛婵娟点头过后,出言再问,“这人什么修为?”
“淡蓝洞玄。”南风说道。
“他的血肉既然已经干枯,想必是不能练气了,他又不饮不食,哪里来的力气走动,又哪里来的灵气护镖动武?”诸葛婵娟又问。
“不得而知。”南风摇了摇头,世间万物皆由气息组成,常人通过饮食补充气息,练气有成之后可以餐风饮露,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对自身气息的补充,此人不吃不喝,也无法练气,而走动和动武都需要消耗自身气息,有出无进,有违常理。
“他咋知道谁是强盗,谁是客商?”胖子近距离的观察那消瘦男子,几乎贴到人家脸上,但那消瘦男子却一动不动。
“当是出于本能,也可能是出乎多年的经验,亦可能能够做出简单的判断,他虽然不能开口,却能听能看。”南风说道。
“连银钱和沙石都分不清,还判断啥?”胖子伸手去戳那消瘦男子的黑色眼罩,在距离眼罩半尺处,消瘦男子再度抬手拨开了他。
“这人究竟是何来历?”诸葛婵娟环视左右,试图寻找线索。
南风拿起一面刻有字迹的木牌,“他现在神识不清,也问不出什么来,你们留在这里,我往洛阳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木牌上记载的这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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