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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向寒垂着眼打断,看都没看他,“宿舍只是学校为了方便管理,在没争得本人意愿之前强行划分出来。”
“里面什么人都有,也不是每个都值得在毕业以后保持联系。”
他这话之前也说过。
当时岑帆怕他不高兴,当作没听见,现在却觉得刺耳。
筷子一下下戳着碗里的小米粒,轻声反驳:“你不能这样说他。”
“我们木雕室做起来不容易,我不会谈客户,前期都是靠他和那些人牵头,不然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然后呢,坚持到现在又怎么样。”
刑向寒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抬头看他,“现在只剩你们两个,还要因为成本问题搬到远郊,根本不会有人去的地方。”
“现在讲究量产,商家都有固定的货源和供货渠道,不会有太多人冒着不稳定的风险,找你们这种小工作室。”
“这样的工作没有意义,也拿不出手。”
岑帆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刑向寒言之凿凿,像是回到课堂上,对手下学生阐明他们实验过程的无序性:
“又或者说这根本不能称之为工作,没有预设,也没有规划,只是你现在年轻,靠着一时兴起和朋友的小打小闹。”
昨天还信誓旦旦说会接送他,今天就撕开那层横在两人之间的布,告诉他这样的工作只是浪费时间。
虽然岑帆之前一直有预感,现在听起来却鲜血淋漓。
抬起头的时候微微有些耳鸣,“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在做什么,怎么就知道这些我们事先都没考虑过。”
“要是真的没想过,我们在那次乾雕展失败之后就不会坚持继续做这行。”
刑向寒看着他没说话。
岑帆:“还是。。。。。。其实你真正看不上的是我,才会预设出这样的情况,觉得我什么都不是。”
屋里有瞬间的安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抖的,也没抬头。
最后深吸口气,在刑向寒深沉的目光里,撑着餐桌边缘站起来,往旁边二人卧室方向走。
晚上睡觉的时候。
岑帆把被子裹得很紧,像包粽子一样,根本不留半点缝隙。
半小时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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