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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羽箭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飞向城楼上举刀的管进。
“大人小心!”察觉到的几人高喊,想要提醒管进。
然而管进好似没听到一般,下一刻他猛然转身,箭矢由直直对准背心变了一个方位,穿甲而过。
鲜血在军甲上开出妖娆的花。
管沅手中茶盏落地。
“被自己人射伤!这个人哪去了,抓到了吗,是奸细?爹爹现在怎样?”管沅焦心欲焚。
卫叔一脸凝重:“要不,姑娘还是去军中看看吧,世子爷不方便挪动。”
管沅在卫叔话音未落时,就已经冲出垂花门:“鱼叔,备马车!”
大同营房,管沅撩起帘子,便看到父亲略显苍白的脸,鼻尖一阵酸楚。
她以为,要到年底父亲才会有危险,以为现在还有时间。
谁知今生改变的事已经太多,父亲的危险居然提前了。幸好,幸好没有殃及性命!
“爹爹,”管沅红着眼眶咬着牙,“您……”
终究没说出话来。
管进对着女儿轻松一笑:“我没事,还多亏了你的药方,否则如今,怕是还没止血。”
管沅眼眶里的泪水蓄得更满,侧头问一旁的军医:“爹爹伤在哪,严重吗?”
军医恭谨回答:“管姑娘不必担心,管大人伤在手臂,只是皮肉伤,并未动到筋骨。管姑娘的药才是救了管大人一命,那一箭是神臂弩射出,力道强劲,失血过多也很危险。”
管沅深吸一口气,那伤药,还是盛阳给的方子。心中又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情绪。
她行礼向军医道谢:“有劳了。”
军医客套了几句才退出去。
管沅凝眉望向卫叔:“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人伤了自己人,这人是鞑靼的奸细?还是爹爹政敌的人?”
管进听女儿一开口就在点子上,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心:“你一个小娘子,关心这些做什么,知道了又如何?我自会处理。”
“爹爹,我到大同不是来玩的,”管沅有些不悦,“您现在就得好好休养,有些事可以交给我打理就交给我。”
管进微微一愣,旋即看到一旁的鱼叔。
他是定远侯世子,虽然没有接手,却也对定远侯府的暗线有了解。鱼叔是先头帽儿胡同的老人,他自然是认识的。
父亲管路把鱼叔都交给了沅丫头,用意应该很清楚。
但他还是担心,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掺和这些事真的好吗?
仿佛看出管进的顾虑,管沅柔声解释:“我的意思,就是让您好好歇着,有些事我能帮您做的我就帮,但对外不需要说出我的名字。我只是来尽孝照顾您的,对外做决定的还是您。”
卫叔眼前一亮:“三姑娘这个主意甚好,世子爷目下的状况,确实不宜操劳。不如让三姑娘襄助,说不定还能别有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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