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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一时也不知道是这话震得说不出话来,还是被她这一抱,惊得忘了该如何反应。
十二月的帝京,风大夜冷,烦心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这一刻,仿佛一切烟消云散。
仗剑取人性命跟砍萝卜白菜一样的谢小阎王,把手轻轻的放在少女腰间,几乎不敢过多的碰触,那样小心翼翼的,回拥着她。
他也曾醉卧温柔乡,多少软玉温香怀中过,少年浪荡,千金一掷也从未见过几分真心。
唯有这一人,他这样抱着,便觉得满腔热血回涌,这满天下的鬼魅人心算个屁!
谢珩想:我家阿酒才是世间最好。
不远处的长廊。
丰衣足食打着灯笼走来,快出长廊的时候,谢玹忽然停步,“把灯笼灭了。”
两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三公子?”
“天这样黑,这时候把灯笼灭了……”
谢玹重复道:“灭了。”
丰衣足食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无形之中感觉到三公子身上的寒气瞬间浓重起来,两人也不敢多问,连忙把灯笼灭了。
谢玹冷声道:“去长廊那头看着,今晚谁也不许到庭前来,谁敢踏足一步,打断腿发卖出去!
丰衣足食:“……是。”
虽说三公子平时脾气也挺怪异,却也从来没像今晚这么奇怪过,两人甚至都不敢抬头望庭前看一眼,扭头就往回走。
谢玹独自一人站在廊前,看八角亭里年华正好的少年少女相拥着,梅花瓣随风飘落在四周。
火光盈盈,酒香四散,谢玹低眸,看见两人的影子相缠,随着烛光摇摇晃晃的,几不可分。
许久。
温酒听见不远处有人轻咳了一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谢珩已经松手,并且把她往石凳一按,这一水儿动作一气呵成。
原本这个拥抱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愣是被他弄出了一种被人捉奸成双的错觉。
她抱着酒坛,琢磨怎么同三公子解释。
“三弟。”谢珩已经朝人招呼道:“来,一起喝两杯。”
这少年平日里调侃时,什么“三公子”“谢美男”一块上,难得听他喊一声三弟,不知怎的,温酒竟听出几分心虚来。
谢玹冷着一张俊脸走了过来,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
温酒喊了声“三哥”,对着少年这张冷的快结冰的脸,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刚才也是鬼迷心窍了。
她竟然真的去抱了谢珩。
还被三公子看到了,这回不知道要抄多少遍女诫……
她陷在抄女戒的恐惧里,谢家两位公子倒了酒,喝上了。
谁也没说话。
谢珩忽然伸手揽住了谢玹的肩膀,“三公子,抱一下。”
三公子猛地抬眸看他,“嗯?”
谢珩十分认真道:“抱一下。”
谢玹迟疑了一下,十分为难的伸手揽了他一下,只片刻就放开。
还不等他琢磨出长兄到底发什么疯来。
谢珩问道:“你方才抱为兄的时候在想什么?”
谢玹:“……长兄疯了。”
谢珩嘴角抽了抽,还是接了一句,“方才阿酒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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