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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凯心中一阵悲鸣。
自己要完了。
从原本无证弹劾,变成了抗旨不遵。
噗通。
冀凯高举双手,重重的叩拜匍匐在地上。
“陛下,臣冤枉!”
朱高炽在一旁冷哼道:“凡是罪官,罪名确凿之时,皆喊冤枉二字!冀凯此人,朝会之上胡乱攀附弹劾,犹如武周一朝之周兴、来俊臣酷吏之流。大明不曾是武周,赏罚自有分明,陛下乾坤再造山河,亦非能受人蒙蔽。大明重法典,严苛刑罚,却绝不应当允许网络编织忠良罪名。”
冀凯张着嘴,却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即便是那些昨日里还一同喝过酒的人,此刻眼睛里也透着一股陌生。
汤醴更是直接冲着刑部尚书祁着,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蒋毅喊话。
“不知刑部和都察院,对此等抗旨大逆之罪,有何律法裁定?”
被点名问话的祁着和蒋毅两人,脸上表情如同吃屎了一样难看。
蒋毅低低的冷哼一声,不曾回话。
祁着却是避无可避。
他是刑部尚书,管的就是国家律法刑罚。
祁着已然是看到皇帝的视线正盯着自己,他黑着脸,沉声回答:“抗旨,乃大逆之罪,当诛……”
“诛九族?”不等祁着说完话,朱高炽便已经是提着声音惊呼着,旋即连连摇头:“说起来也是因为朝堂之事,陛下向来仁厚,宽待臣子,祁尚书何以要诛冀凯九族?”
这人是神经病吧!
他是来搞笑的吧!
祁着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位身形魁梧的燕世子。
朱元章忍着笑,大手一挥:“小子胡闹!”
一句话,便将朱高炽故意在那挤兑祁着的气氛给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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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朱元章冷哼一声,低头看向匍匐在地上的冀凯,冷声道:“朕不问缘由,今日也不愿再让朝堂生出血腥。着有司,贬去尔一应官职,夺尔功名,尔世代永不录用。”
轰的一声。
工部都给事中冀凯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周围的官员,亦是眼中露出恐惧。
皇帝这一番圣裁,比之杀了冀凯全家还要更重。
整个冀家,因为冀凯一个人,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将不会在被朝廷所接纳。
要么行商,要么务农。
而更要紧的是,这是大明开国皇帝的旨意。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便是后世皇帝,恐怕也不会为其后人赦免。
瘫软在地上的冀凯,身体抽动了两下。
随之,在其周围离着近的人,不禁皱起眉头,捂上了嘴巴和鼻子。
朱高炽目露讥讽,一挥手:“来人,将其拖出皇城!”
那头,一直站在奉天门下看戏的朱尚炳,顿时来了精神。
他竟然是亲自带着两名手持金瓜的大汉将军赶了过来。
也不用皇帝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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