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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再审奸佞（第2页）

丹陛下方云飞的奎宿疤痕在跳动的火光中明灭，竟与御座后墨麒麟屏风的纹路隐隐相合。

“方卿听封。“皇帝袖口金线云纹在青石砖投下蜿蜒暗影，“擢升镇北都护府行军司马，赐紫金鱼符。“玄衣卫捧来的犀角匣里，七枚青铜虎符泛着幽光——正是三日前窦太师密室暗格里消失的那批兵符。

南见天玄铁护腕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禁军统领的银甲折射着琉璃宫灯，在赵御史展开的封赏圣旨上投下细碎光斑。

当念到“追封玄甲军阵亡将士“时，李将军突然抽出半截佩剑割破掌心，血珠坠在青铜爵中激起冲天酒气。

“臣，谢恩。“方云飞三叩首时绷带渗出血梅，腰间流放时戴的镣铐残片撞在御赐玉带上叮当作响。

皇帝亲手扶起他时，九龙烛台忽然齐齐爆响，墨麒麟屏风上的金漆竟顺着血痕游走出北境三十六城轮廓。

钱侍郎捧着的紫檀木匣突然溢出机括转动声，户部新制的鱼鳞册哗啦啦翻到漕运卷。

南见天鎏金剑鞘轻点殿柱，十二盏宫灯应声而熄，穹顶星图与方云飞手中虎符投影重合的刹那，三队玄甲卫已捧着赏赐鱼贯而入。

当鎏金漏刻指向戌时，朱雀大街的喧哗声漫过九重宫阙。

庆功宴的琉璃盏盛着西域葡萄酒，映出南见天新换的蟒纹箭袖上九道金线——正对应他斩杀窦党死士的人数。

赵御史的软剑缠在腰间化作玉带，每次举杯时都震得案上罪状帛书微微颤动。

“方兄请看。“南见天突然翻转鎏金酒樽，琥珀酒液在青砖汇成蜿蜒溪流，“那日暴雨中的山洪走势，与此刻宫灯投影可有两分相似？“方云飞指尖蘸酒画出流放路线，未干的墨迹竟与皇帝袖口金线云纹拼出半幅边关布防图。

宴席正酣时，十二名胡姬旋开的石榴裙摆染红了白玉地砖。

李将军掷出的青铜爵撞在盘龙柱上，溅起的酒液恰巧勾勒出玄甲军当年阵型。

钱侍郎醉醺醺摸出户部新印要盖在舞姬披帛上，却被赵御史用罪状帛书卷住了手腕。

子夜更鼓响起第三声时，方云飞倚着的墨麒麟屏风突然沁出凉意。

南见天新佩的鎏金剑鞘映出窗外残月，八百禁军火把在皇城外连成的火龙忽然断成三截。

皇帝袖中的北境舆图无风自动，西域雪缎上的夜露正巧滴在方云飞手背的奎宿疤痕上。

宴席陡然寂静的刹那，十二盏琉璃宫灯同时爆开灯花。

南见天的玄铁护腕撞碎三只酒盏，禁军特制的传讯竹筒正从殿外汉白玉地砖上滚来。

方云飞肋下绷带渗出的血珠突然坠向西北方位，在青砖上凝成与密信火漆相同的饕餮纹。

殿外驮着西域雪缎的白马突然齐声嘶鸣，朱雀门方向传来五长三短的梆子声。

钱侍郎怀中的紫檀木匣机括声骤停，十二匹骏马的铁蹄声在皇城外突兀地错乱成某种阵法节奏。

南见天指尖刚触到鎏金剑鞘暗格，忽见皇帝袖口的金线云纹竟自行拆解重组为陌生城防图。

方云飞手中的青铜虎符突然发烫，墨麒麟屏风上的金漆如活物般游向西北角。

当第一片雪缎被夜风卷上丹墀时，十二盏宫灯同时熄灭，八百禁军火把组成的火龙在皇城外诡异地断成九截。

南见天拔剑划破的夜风里，隐约传来与窦党密室相同的机括咬合声——却比那复杂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