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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贵族们常喜欢用这种鲜血般颜色的酒来体现自己的高贵。液体顺着高脚杯的内壁滑落到杯底,清脆的响声如同一首快节奏的打击乐。淡淡的酒味顺着空气扩散出来,在阴影中的房间里回旋着久久不散。
男人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红酒,将暗红色的酒瓶轻轻搁在了厨房的桌上。红酒的瓶身上印着“1993”的字样,几本厚厚的书相互靠着彼此堆积在桌面上,酒瓶就立于它们之间。
这是男人能够在这冻简单的房子里所能找到最上等的酒了。
他像一位古老的贵族般,轻轻地将酒杯递到了嘴边,稍稍呷了一口,仿佛沉醉其中。
“我必须承认,”他轻轻晃着高脚酒杯,仿佛对着这一杯红酒自语,“这个世上,还是有些东西让我怀念。”
灯光陡然亮起,从防盗门的方向传出,斜洒在木质的地板上。戴着眼镜的女子肩上挎着女式的手提包,怀里搂着满满一袋子的食材进了门来,用欢快的语气大声道:“抱歉!我回来晚了!”
她似乎没注意到阴影中的这个男人,快步走进厨房放下了食材。窗外的阴云中仿佛藏着一头凶兽,穷尽一切地嘶吼,雨水响应着它的咆哮倾盆而下,雷鸣电闪宛如夹杂在瀑布之间落下。女人身上的衣服湿了个透,雨水哗啦地沿着她乌黑的发滴落到了地板上。
她似乎没注意到阴影中的男人,一边洗手一边说道:“为了雨伞和一套户外餐具讨价还价了两个小时,结果还没谈成。药店里全是人,他们说流感的季节到了,但是我从不记得有见过这么多人生病,都怪这该死的天气今天真是个坏日子。”
“不错。”男子发话了,声音稳健得就像教堂里的洪钟。
女人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只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她家里的沙发上,浑身似乎包裹在某种古老的甲胄里,窗外苍白的电闪将铠甲照得褶褶生辉。但他的头部完美地遁藏在光的死角里,只隐约似乎能看到古代将士戴着的那种头盔的轮廓。
女人惊惶了起来,一手撑在洗手台上问:“你你是谁?在我家里做什么?我的丈夫呢?”
男人身子稍稍向前凑了凑,她现在能看清这个男人满是胡子的脸庞了,还有他手里高脚杯中斟满的红酒。
“你的名字是弥里娜·布莱克吗?”男人用轻缓却如不可抗拒的命令般的声音问道。
“不管你是什么人”女人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双腿软倒的冲动,大声道,“拿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然后马上给我离开!”
“你是弥里娜·布莱克吗?”
男人依旧这么问,对她的话语置若罔闻。
“求你了,我的丈夫呢?”女人慌张地张望起来,“托马斯!?”
男人轻蔑地笑了。他亮出了另一只手,戴着墨绿手套的指尖立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尖端朝下地站在他的指尖上,如戏法师的杂技一样稳稳地立在了那根指头上。银色的闪电从窗边划拉下来,将刀身得寒冷如雪。
“托马斯!?”女人最后一次绝望地大叫。
“嗖”。
空气被刀尖割裂,匕首化作一抹银白色的闪电一窜而出,哪怕职业运动员以全力抛射出一枚匕首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速度,更不提作为匕首它本来就质地不均匀,绝非是你能想到的最好暗器。但这个男人偏偏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弹手指,指尖只是随意地一动,另一手的红酒还稳稳地端在手中,杯中的液面甚至没有过激的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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