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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过午,战王的寝殿内光线偏暗,可躺在床上的苏寄雪在战王眼中却像是在发着光。
对于姬雪的身份,其实两人之前都有回避。
主要都是怕苏寄雪不自在。
可如今,这个话题是苏寄雪说的,身份是她揭开的。而她,还主动提到了姬雪的事。
她说,这辈子来还。
苏寄雪就是她的这辈子。
战王的抓着苏寄雪的手指收紧,似乎想要拥她入怀,却又陷于她后背的伤口不敢动手。
苏寄雪看出战王的想法,直接伸出手臂,轻轻地揽住他的肩膀,抱住了战王。
这个拥抱很小心。
像极了战王再遇姬雪的小心翼翼,也像极了苏寄雪对战王还有所顾忌时的小心提防。
但又如倦鸟归林。
一直漂泊而孤单的两个灵魂,此时此刻,终于紧紧依偎到了一起。
“我没事的,那些伤明天就应该好了。”苏寄雪淡淡说道,她能感到伤口在悄然愈合。
“也许用不了明天。”战王倏地想起谢太后赐下的那一小瓶灵族血,松开苏寄雪直接递了过来。
苏寄雪看着战王手中的碧玉瓶,虽然他还没说里面是什么。
可她的心跳却骤然加速起来,像是那个玉瓶中有什么在蛊惑着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着。
“我的血?”
苏寄雪第一时间猜到了这里面是什么。
战王点了点头:“今日苏老夫人进宫后,太后亲赐。”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眼中的含义。
那这就代表着,谢太后和苏老夫人之间,必有一人是姬雪母亲。
苏寄雪拿过了小小的碧玉瓶,只见里面的血液看上去依然新鲜,像是从被放血之后就得到了妥善保存。
“阿雪,他们把你的血放干了?”
战王轻声地开口问道,这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事。但之前只敢旁敲侧击地询问,就是怕让她回想起不好的回忆。
可如今难得苏寄雪开口挑明了事情,战王终于问出了口。
苏寄雪垂眸,但随即,她抬眼看向战王。
这事,若是换个人来问,她一定不会说。但若是君无罪,那没什么不好说的。
面前这个凶名在外的杀神,此时却是一脸的小心翼翼,似乎怕是伤到了她。
只有真把她放在心上的人,才会怕她受到伤害。
君无罪,一直都是如此。
苏寄雪伸手抓住战王的手,两人的两只手都紧紧牵在了一起。她这才缓缓开口:“血、身体、应该都被分开保存了,没有一滴浪费。”
关于死亡的记忆过于残忍,她回忆起来并不害怕。
但却怕他担心。
多奇怪,明明受到最大伤害的是她,可苏寄雪却知道,若是战王知晓姬雪的下场,一定会爆炸,恨不得把宗魁碎尸万段。
明明这是最该利用的一点。
至少,这样他绝不会放过宗魁,可是苏寄雪却不忍心,不忍心让他同样再经历一遍那样的痛楚。
可即使是这样简短的描述,却也让战王如堕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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