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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更压抑了,容嬷嬷、大丫鬟和乳娘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目光都去看榻上的顾之颜。
符水似乎开始在她体内起效了,顾之颜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闭着眼……
窗外凛冽的寒风依旧呼啸着,如野兽怒吼,似如长龙咆哮之声。
这一夜,雪半夜就停了,可风不止。
次日一早,早朝重开,其他朝臣还来不及禀事,靖郡王顾锦第一个从队列中走出,在朝上上折,说自己才疏学浅,难当大任,不堪为郡王位,请旨辞爵卸职。
犹如一声惊雷轰然在天际炸响,满朝文武先是静了一静。
“……”
“……”
“……”
跟着,金銮殿上瞬间哗然。
靖郡王府是老牌的宗室了,其先祖是太祖的嫡子,就算已经历经几代,在大齐朝的宗室中,也是相当尊贵的,也正因为此,本该在这一代降爵的顾锦得了先帝的额外开恩,没有将爵,依旧承郡王爵。
这一任的靖郡王顾锦在袭爵后虽无大功,但也无过,这十来年差事办得平平稳稳,现在这才三十不到的人,正值精力最好的壮年,却突然当朝辞爵,总不免让人浮现连篇,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或者不可言说的隐情。
这下子,满朝文武都把原本要说的正事给忘记了,一颗颗八卦之魂雄雄燃烧着。
相熟的宗室、勋贵与官员三三两两地面面相看,不得不怀疑皇帝要削减宗室的爵位,所以,暗地里拿靖郡王开刀,逼靖郡王自己上朝请辞。
否则,靖郡王既没有杀人,也没放火,应该也没强抢民女、贪污受贿什么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爵位往外推呢!他又不是撞坏脑子了。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真相了。
殿内的群臣骚动得更厉害了,分成了两派。
那些个以科举谋仕的朝臣们觉得如此甚好,在他们看,宗室勋贵就如同血蛭一般在吸着大齐的血,大部分人都德不配位。
而那些身负爵位的宗室勋贵们的心则都提了起来。
他们都认为这个先例可不能开。
要是靖郡王先辞爵,那么皇帝下一个就该对别的宗室开刀了吧?!
继宗室之后,是不是就该轮到勋贵了?!
那些宗室都把目光投向了宗令礼亲王,对方也如他们所愿地站了出来。
“顾锦,你胡说什么!”礼亲王立刻表明了他的不赞同,对着靖郡王喝斥道,“爵位关乎重大,岂能儿戏!”
紧接着,礼亲王又郑重地对金銮宝座上的皇帝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请皇上三思。”
礼亲王其实只是想将此事先搁一搁,可是听在群臣耳里,愈发觉得靖郡王辞爵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面沉如水
靖郡王等礼亲王说完后,就再次对皇帝道:“皇上,臣已经深思熟虑过了,请皇上恩准臣辞爵。”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金銮殿的每个角落,态度十分坚定。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他就这么维持着作揖的姿态稳稳地站在金銮殿中,仿佛那风雪中的巍峨高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他一丝一毫。
“……”
“……”
“……”
朝上再次静了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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