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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离开礼部,如今在任吏部稽勋司郎中,掌管官员名籍、丧养、勋级之事。
同四年前刚进京时的清高倔强相比,孙珏的为人处事圆滑许多,再也没有当年那份孤介。
他来给曹寅请安,话里话外,不外乎是想探听些内幕。同时。他也想探探曹家的底。看看他们到底要支持哪位阿哥。
虽说心里嫉恨曹家,但是孙珏也不得不承认。曹家同皇家的关系是孙李两家无法相比的。
连曹颙都放心下来,更不要说是曹寅这个老狐狸,自然早已经是气定神闲。
瞧出孙珏的浮躁,再想起儿子的疑虑到从容,曹寅心里隐隐地生出几分得意。
每逢遇到别人在他面前夸奖曹颙时,他嘴上都说是“犬子资质平平,不堪大用”,本心还是为有这个地儿子骄傲。
想到惨死京城的李鼎,曹寅待孙珏态度温和许多。
虽说这个表侄有些肤浅浮夸,但毕竟是孙家嫡长,曹寅也不愿看着他在京里走弯路。
想到这个,曹寅对孙珏那些试探的话停而不答,端起茶盏,掀起茶盖,喝了一口,道:“再有十来天,便是万寿节,虽说比照往年的例,都有章程,但也要忙活一阵子。两相对比,贤侄现下的差事倒是轻省。听说吏部地‘冰敬’、‘炭敬’甚多,虽说要与光同尘,却也不可迷失本心。想太多了没用,掌管好份内差事,才会使人挑不出错来。你升任郎中刚旬月,想要再升一级,还要看贤侄这三年的考绩。”
听着前面,孙珏还有些着急,腹诽曹寅不厚道,有岔开话题之嫌。
到了最后,见曹寅神情越来越郑重,孙珏才听出其话中之意。
万寿节既是能如期举行,那万岁爷那边就算真染疾,想来也是无关痛痒。再说他自己个儿,年后才由礼部调到吏部,由正六品主事连升两级为正五品郎中。
他不过是举人出身,出仕四年的功夫,已经到了这个位置。就算现在想要投机,想要往上升也要熬年头资历。
想通这些,孙珏来前的志得意满顿时烟消云散,意兴阑珊地同曹寅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了。
出了曹府大门。孙珏上马,回头盯着高高挂起地匾额,脸上神情莫测……
内宅的女眷,却是丝毫不会为朝野变幻影响。
经过数日的调养,李氏已经痊愈,去看过兆佳氏两遭,却只是哭笑不得。
兆佳氏脸上的伤渐渐好了,只有鼻梁。是彻底地塌下去。
她地记性是越老越不好,半夜吃烟的时候,吃着吃着睡了。烟锅里的燃着的烟草倾倒在褥子,差点走水。
原本一个丫头值夜,如今却得两个。就怕有一时看不到地地方,就要出些闪失。
太医嘱咐,兆佳氏的饮食要清淡少油,才好慢慢去了浮火。因此。静惠就不敢让厨房再给她做荤菜,多以素菜为主。
因为兆佳氏平素都是无肉不欢的,静惠还专门请了个烧素斋的师傅,将素菜烧成荤香来。
兆佳氏吃了两天,又惦记起鸭子来。
静惠便让厨房将鸭子去了外边地肥皮。用鸭胸肉烧了菜给兆佳氏送去。
兆佳氏见了,差点没有掀了桌子,将静惠好一番数落,而后打发人到厨房叫菜。
静惠虽说没有法子。只能听了,但是下顿饭的时候仍是叫厨房那边少油少肉。
兆佳氏有的时候记得上顿吃什么,有的时候不记得,不管如何,这嘴上都没有停地时候。
李氏同初瑜两个过来地时候,兆佳氏都不避讳,直接当着静惠的面,指桑骂槐地。没一句好话。
李氏与初瑜怕静惠难堪,只有为静惠说好话地。兆佳氏却越发恼,认为长媳是奸诈之人,背着自己对长房耍乖卖好。
这一比较,她就越发觉得另外一个媳妇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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