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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闻言。挑帘子出去。见外头确是飘飘洒洒地下起雪花来,转回来。对韩江氏道:“姑娘说得是呢,又开始扬雪花了,奴婢唤人来,再添个炭盆吧?”
韩江氏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点了点头……
西城,曹府,东院,内院正房。
兆佳氏没有坐在炕上,而是坐在靠门口地椅子上。她的对面,坐着眉头紧皱的工部侍郎穆尔泰。
虽说坐在门口,但是兆佳氏有些燥热,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她心里暗自嘀咕着,是不是两个炭盆的缘故,看来,一会子要叫紫兰、绿菊她们撤下去一个炭盆了。
屋子大,一个炭盆有些冷,但是也能省下些炭。
吃穿用度,往后也当好生算计,要不然的话,寅月吃了卯粮,岂不是要让大房那边看笑话?
说起来,之前的分灶也有好处,那就是晓得了这些开销用度。要不然的话,直接分家,还有些叫人不适应。
毕竟,这些年来,她没有为银钱操心过,所做地不过是将得了的银子,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使劲地攒着私房。
这半个月来,兆佳氏心中未尝没有悔意。
别的不说,就说几个小的,往后做学问也好,出去当差也好,都是抛费。四姐儿与五儿两个,往后预备选秀,也需要银子。
要是不分家的话,这都是公中地,如今却是要二房自己担着。
虽说分家后,自己不用再看大房的脸色,能做个当家太太,但是想起这里外得失,也使得她肉疼。
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曹颂又是铁了心的分家,长房那边也趁机应允了。兆佳氏饶是脸皮再厚,也无法再捧着笑脸,巴结过去。
分家,就是今晚。
她娘家哥哥——工部侍郎穆尔泰,还有曹家老一辈的姑爷傅鼐,两人作为曹家分家地中人,都到了曹府。
不同的是,傅鼐去了西府,见曹寅去了;穆尔泰则进了东府,来见自己的妹子。
虽说兆佳氏素来跋扈,性子不好,但是对于娘家哥哥,还是有几分畏惧。
屋子里沉寂得怕人,兆佳氏有些个坐不住,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便端起几上茶盏,喝了大半口。
曹颂带着几个兄弟在外堂候着,屋子里只剩下兆佳氏兄妹两个。
穆尔泰看着兆佳氏,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埋怨,道:“这不是糊涂是什么?曹家的体面,尽在长房。亲家大老爷同大爷又都是厚道人,待颂儿他们兄弟也是没话说。由他们父子照拂。什么心都不用你操,这不是你的福气么?好生生的,大过年又闹这些个。”
正月初六那日,吴雅氏打发人来,接了闺女归省。从如慧口中,穆尔泰也晓得了曹家长房、二房要分家的前因后果。
兆佳也是大族,穆尔泰最是晓得亲族地重要,尤其是在仕途的提挈上。
要是没有伯父玛尔汉的余荫。他考绩平平的,不降职就不错,更不要说是升做京官。
所以,他是反对妹子与侄子提分家的。
二房虽说曹颂已经当差,但是下边还有五、六个小的。哪里那么容易撑起门户来?
他当天就叫了曹颂过去,好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想让其收回分家的话。
曹寅为人,他是晓得地。温和君子。要是侄子们不提“分家”这话茬,曹寅不会开口才是。
曹颂晓得舅舅好意,但是想着母亲地脾气,与其在一处膈膈肌肌的,伤了大家地情分;还不若早点分家,也少让大伯与哥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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