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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折衣眨眨眼睛,眼里堆满促狭笑意。
掌心里气息湿热,雍盛心下一动,触电似地缩回手,咬牙道:“横竖坏的都是你的名声,我又不吃亏。”
谢折衣嗯了一声,竟也不还嘴。
雍盛没意思起来,忸怩道:“你不来也不妨事,我自个儿也能解决。”
“是,原是我多管闲事。”谢折衣哼一声,阴阳道,“圣上手眼通天,一早就谋划好了,既出宫见了想见的人,又白赚一条糟心奴才的命,一石二鸟,就是禁足几天抄几遍《帝范》罢了,又算得了什么?”
“要不是你,哪能这么轻省?太后什么样儿的雷霆手段?要是区区禁足罚抄就能打发了,如何能独断朝纲这么些年?”雍盛见她不快,着急起来,“我让你别出面,是怕累及你的名声,你怎么不明白?难不成你想被朝中那起子清流骂作淫。娃妖妇?”
一急,他就说出了心里话。
谢折衣抓住这错漏,玩味地眯起眸子:“怕?”
“朕怕你,行了吧?一个错眼,就能编出个风月话本子来,这回是道姑,下回又扮成个什么?”雍盛心虚地往回找补,并企图转移注意力,“快放朕起来,朕尚未宽衣,这样子……成何体统!”
谢折衣却压根不在意什么体统,闷声道:“不放。”
“?”雍盛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随后外强中干地佯恼,“你想抗旨?”
谢折衣索性不吱声,越发搂紧了他。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雍盛再也忍不住了,气鼓鼓地诘问,“就那么喜欢抱着朕么?”
谢折衣不假思索地回:“嗯。”
雍盛也没想到她当真承认,哑口无言半晌,呆呆地问:“为,为什么?”
谢折衣蹙眉:“什么为什么?”
雍盛组织一下言辞:“我,朕,朕是说,我身上又没几两肉,抱起来也没什么手感,你不嫌硌得慌吗?再说,这大夏天的,这般搂着热得很……”
话没说完,谢折衣就沉沉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只是喜欢抱着你吗?”
“只是”二字意味深长,雍盛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危险,刚想强行起身,一只手就往上捏住他的下颌,转过他的脸。
他不得不侧首,鼻尖擦过一片温凉肌肤。
惊怔中,那人强势落下的吻就不容拒绝地压在了唇上。
心在刹那间被抛至半空,又狠狠坠地,咚的一声,于静室内响得骇人。
谢折衣半阖的眸子近在咫尺,微凉的唇就贴在他的唇上,柔软的触感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一阵阵檀香钻入鼻腔,搅得神志轻飘飘的如堕云雾。雍盛一下子攥紧了手边布料,五脏六腑都似经历了一番兵荒马乱,他不得不抽离一部分灵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是另一场逢场作戏罢了,他想,一如上次那般的蜻蜓点水。
被亲一下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要是喜欢,就随她去吧。
毕竟人家刚刚特地赶来救自己。
这也算另一种角度的投桃报李。
他是男的,他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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