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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有一肚子话想与你说。”只听枕边人幽幽道,“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雍盛:“那便不说吧。”
谢折衣于是接着盯。
“不说又憋得难受是吧?”雍盛认命投降,“那就从眼前的事说起。明日你真要陪驾上书房?”
“这是臣妾好不容易挣来的赏赐,为何不去?”谢折衣道,“难道圣上不情愿?”
“那倒也不是,无非是身边多个人罢了。”雍盛扭了扭身子,“朕是怕到时候你对朕失望。”
“圣上不必担心。”谢折衣很诚实,“臣妾对您也没有抱很大指望。”
雍盛:“……”
“圣上有大智慧。”谢折衣又话锋一转,“自然对那些凡夫俗子的论调很是不屑,不愿学,也是情有可原。”
雍盛听着这话,心想,怎么那么奇怪呢:“朕有大智慧?”
什么大智慧?
朕怎么不知道?
“不错。”听谢折衣的语气,似乎还挺认真,“本朝重文轻理,只算筹一项,士大夫中多数人的学问只停留在九章,未达数理精蕴之门槛。而那些帝师大儒,更是专攻诗书文哲,能为圣上解惑的,只怕凤毛麟角……”
“等等。”雍盛越听越不是味儿,忍不住打断,“你……似乎对朕有误解。”
谢折衣笑吟吟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圣上既想藏拙,臣妾不拆穿就是。”
不是,我本来就很拙啊……
我连字都写得“观自得”了。
雍盛满脸狐疑,盯着她看了一些时也不知对方那漂亮的脑瓜子里都在琢磨些啥,看久了反而不自在起来,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算了,随你想吧。”
却不知,他脸上的每一个微小表情都落在对方眼里,并被放大数倍,仔细分析。
谢折衣的双眉就随着他渐渐偏转的视线一点点抬高,随后“啪”的一声,他冰冷的双手就落在了雍盛脸颊上,捧住,将那游鱼似的视线赶回来,圈在两手隔离出的狭小空间内。
雍盛惊得猛眨几下眼睛,不满地嘀咕:“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又动手动脚的?”
谢折衣追逐着他仍在乱晃的视线:“我谢折衣长得不说倾国,也算雅正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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