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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许久,倒是憋出一个手势——
雍盛看不懂,就转头盯向缃荷,等她翻译。
缃荷面上先是掠过一丝讶异,而后才尽职尽责翻译道:“烦请快捞。”
说完又补上一句:“赶紧的!”
看来这小破船里真有宝贝。
雍盛撑着脑袋坐在河岸边,看着可怜的狼朔领着一票人在河里辛苦打捞,心中很是愧疚。
“都是爹生娘养的,得亏天儿还不算冷,否则这么凄风苦雨的,要是将他们冻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得了。”
“……”
从缃荷生动的表情来看,估计是想白眼但克制住了,导致眼皮在不正常地抽搐。
她大概是觉得雍盛心疼属下是在做戏。
雍盛也不介意她怎么想,笑了笑,打听道:“行首与幕先生这是坐船往哪里去呢?”
缃荷含糊道:“自然是回去。”
“也是,天色不早了。”雍盛摆出一副闲扯家常的散漫模样,“回幽蘅院么?”
缃荷信口敷衍:“嗯。”
“可从决君桥再往北就是皇城了,早已经过了幽蘅院的地界。”雍盛微微一偏头,笑意更深,“怎么,缃荷行首打算先去皇城逛逛,再返程?”
缃荷一惊,神情登时戒备起来,心说这小狐狸心眼子挺多,强行自圆其说道:“时辰也不算太晚,先去赴宴。”
雍盛又问:“赴哪位大人的宴呐?”
“皇城脚下赵翰林府上。”缃荷杜撰道。
“那可不巧,赵无余前些时御前授课,被我气了个口斜胡子歪,称病了,难道他这会儿已身子大好,能宴宾客了?”
见他一再追问,咬住了就不松口,缃荷懒得再编,强硬起来:“这个嘛,恕草民无可奉告。”
这话回得,味儿太冲,立刻引来怀禄的“放肆”警告。
雍盛连忙给按住:“低调低调,聊天而已。”
那边幕七也挥手示意缃荷退后。
缃荷索性不在这儿瞎掺和,往狼朔那儿监工去了。
“你长得普普通通,又聋又哑。”雍盛随手捡了地上一根光秃秃的枯枝,漫无目的地挥舞,“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愿意亲近你,唔,似乎,你总能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如同故人。”
幕七戴着竹编的斗笠,朝他走近两步,立在他身边,像一棵高大笔直的松。
雍盛从伞下仰起头,扬起手中枯枝递给他。
幕七接过来,在松软的泥地上写:【因何离宫】
“宫里太闷。”雍盛自然不肯讲实话。
幕七又写:【吃一堑】
雍盛知道他在说上次微服,自己于这决君桥上遭枭斋行刺未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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