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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马嘶犬吠声不停。
枯坐到天亮的李桃歌推开房门,血腥味扑面而来,短短几个时辰,不知有多少将士丧命。
公羊鸿不知所踪,只留下十几名金龙卫留在院里,坐在台阶的南宫献拍屁股起身,神色略带忧虑。
甲士见他走出,举起金戟试图将他撵回屋里。
挥散不去的血腥味道,使得李桃歌咳嗽几声,“公羊鸿呢?他不亲自看门,难怪睡不安稳。”
金甲将士一言不发,持戟缓缓逼近。
李桃歌抽出南宫献的月魁,一剑劈出,正中最近甲士,金盔分为两半,从额头流到眉心一道血柱。
金龙卫没想到他真敢挥剑,震惊中有些迷茫,那名挨了一剑的甲士披头散发,慌忙擦去血迹。
李桃歌面色阴沉,声音饱含戾气说道:“公羊鸿把你们留下来,无非是想给我安上屠戮金龙卫的罪名,小爷连刘贤都敢动,何况你们这些护卫,心气正不顺呢,用你们来泄愤也不错。”
李桃歌迎面走向金龙卫,步伐里透出决绝,杀意凛然道:“不退者,死!”
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悍卒,气势远不是锦衣玉食的天子近卫能够比拟。
一人之威,压的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或许是公羊鸿留了密令,又或许是惧怕李相之子的怒火,十几名金龙卫不停后退,直至闪开一条宽敞大道。
李桃歌朗声道:“宫将军,莫将军,随我出门吧,看看这天是否塌了。”
一名金龙甲士说道:“公羊将军有令,只可放李大人一人离去。”
李桃歌反问道:“公羊鸿说今日会放我们离开,怎么会出尔反尔,你哪只耳朵听到的将令?”
那名金甲将士硬气说道:“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月魁迅猛掠出,挑飞金盔,在他脑袋周围绕了一圈,两只耳朵齐齐落地。
李桃歌声音阴冷道:“将令都能听错的东西,留着何用。”
李桃歌侧过身,冷声道:“谁再敢妄言半句,小爷斩了他的口条,胆敢用金戟阻拦,小爷砍了他的双臂,按照本官在安西立的军功,就算把你们全宰了,顶多扣除些赏赐而已,大不了爵位不要了,想死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金龙卫久居京城,听惯了阿谀奉承,见惯了谄媚堆笑,从来没遇到过说砍人就砍人的狠角色,况且对方出自李氏相府,又是西北巡查大军御史,一时谁都不敢妄动。
李桃歌见到宫子齐和莫壬良走出,将月魁归鞘,一脸肃容走出府邸,待四人跨过门槛,十名珠玑阁门客迅速靠近,李桃歌将大门关住,说道:“你们跟他俩走,五人一队,回各自的行营,探明情况后来这里汇合,谁敢闹事,直接拿了给我送来。”
宫子齐和莫壬良带着门客离开,李桃歌一屁股坐在台阶,从怀里掏出昨晚的烤羊肉,眉间依旧有戾气残留。
南宫献说道:“公羊鸿于子时一刻乘马走的,听马蹄声的方向,是去了沙州城,把你囚禁于此,大概是怕你坏了他们的谋划。”
李桃歌沉声道:“太子想要保宁军和复州兵对他效忠,因此把我们三个困在一处,肃清掉两军中的刺头,几十万大军就归属太子爷了。”
南宫献好奇问道:“既然你能猜到他想做什么,为何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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