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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芬多六层的大厅之中,小矮怪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摞摞赤金刻板搬到大厅中央。
大厅内的南境炼金术士们议论纷纷。不过只有几位有身份的大工匠可以在中央的长桌旁,一一检查这些被挑选出的‘作品’——一共七十七张赤金板,正如秦雨所预料,这些皆是第一轮比赛当中筛选出的得分最高的‘答卷’。
安德正借着水晶灯的灯光,兴致勃勃地仔细检查着每一张赤金板。他不时点点头,好像故意惹自己老友生气一样,发出一些拙劣的点评:“这份不错……”
“这人的手法也很有特点。”
“这是个好苗子。”
法莱斯无趣地将手中的赤金板丢回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基础不足,差些火候……至于这张精致有余,轻重不分。”他一眼看去,皆是平庸之辈,几乎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他明白安德的眼光远在自己之上,对方故作此态,只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而已。他放下最后一张赤金板,忍不住叹了一口,果然如他所预料,今年的表演赛场上也没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年轻人。
炼金术这个行业发展到今天,各地的炼金术总会与分会如雨后春笋,挑选人才的制度日益完善,而今要想查漏补缺,已经远不是十几年前可比了。
七十七张赤金板之中,他评价最高的一张也不过平平,只是手法熟练,看似不像新人而已。看起来像是个老将,但即便如此也还差了一些火候。
倒是安德捡起那张赤金板来,用手拂了拂,才露出惊喜的神色:“这张不错啊,手法相当老练,基础扎实得不可思议。不过……”
“不过?”
法莱斯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
“似乎差了点什么,”安德眯起眼睛:“可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差了点什么。”
法莱斯不由有点狐疑,以对方的目光能看不出来,不会是故意唬他的吧?“再给我看看,”他忍不住说道。但安德却像是老顽童一样把赤金板举高,答道:“那可不行,你不是已经看过了么?”
“看过就不能再看?”法莱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安德哈哈一笑,这才把赤金板递给他:“我说真的,这张板子上的阵有些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自己那个半路出家的学生。
他忍不住心想,以对方的灵性,要是提前训练个一年半载的话,也不是不能推举给自己的这位老友。可惜的是,他那学生虽然也会多重并行,但毕竟只是一个战斗工匠。
他摇了摇头。
而法莱斯这时候才检查了一遍那赤金板,也皱起眉头。但他横竖也看不出这赤金板上究竟差了一些什么,只隐隐觉得有些别扭,难道安德真不是在开玩笑?
而正是这时候,安德却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
他这一嗓子吓了法莱斯一跳。后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差点连手中的赤金板都没拿稳,有点恼怒地回过头去,问道:“你又明白了什么?”
“看起来制作这赤金板的小家伙,还有些保留啊。”安德眼中目光一转,自信满满地答道。
“保留?”法莱斯一点也没看出来,但他毕竟不是阵法师的专业,只是心中总觉得自己这位老友的话只能听一半,谁又会在比赛上保留?要么是自信到没边,要么便是狂妄到没谱了。
他将信将疑地将那赤金板拿起来。但正是这个时候,一个侍者却急匆匆走了过来,将一封信交到安德手上。
安德结果信一看,粗粗的眉毛轻轻一扬,笑容收敛,脸色竟严肃起来。
法莱斯看他样子,正准备开口询问。安德却回过头,先一步答道:“你不是想见见那个人?”他拍了拍手中的信:“他来梵里克了,信上说他挑选出了一个继承人——老伙计,你若想要得到蔷薇工坊的支持,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了。”
他口中虽然如此说,但雪白的眉毛却聚拢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法莱斯听了这话,也下意识放下手中的赤金板。他知道对方口中那人是,那是西林-丝碧卡家族的现任家长,虽然已为宰相一方打为叛逆,但实质上对方还是蔷薇工坊一言九鼎之人。
他沉思之间,一时心思似也不再放在这场比赛之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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