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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断地做出了决策。
我匆匆将手中的麻绳绑在废弃的路灯上,冲江晚轻声说了一声抱歉。
她却浑然未觉地唱起了第九遍童谣。
我们两人一狗匆匆爬上了三楼,三个年轻的混混已经躺在地上没了知觉,就连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血液在水泥地板上肆意地流淌。
锅里煮沸的老鼠散落一地,脏器连同被炖的发白的皮肉,随着飘着白油的汤水倾倒在地,连同那些污浊的血液混杂在一起,叫人分不清是肉的臭还是血的腥。
一个脸上一道青胎的男人,靠着承重柱,江若伊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他本就看来分外单薄的鼻头,打得歪向一边。
那双眼睛本就眼白居多,此刻更是已经彻底涣散无神。
他用微乎其微的声音不断地重复一句话。
我努力分辨,终于听清了他所说的话。
“是。。。我没让她爽吗?她当时。。。不是也叫的很欢吗?”
江若伊紧咬着牙,面目狰狞,一拳一拳失心疯般砸向他的脸颊。
人的手本身就不适合作为武器,即使紧握成拳,也很容易造成手骨和腕骨的伤害。
此刻,他的双手已经是血肉模糊,完全成了两团血球,他却浑然不觉,继续拼命的砸击着。
他颤抖的手摸向一旁的匕首,重重地向男人的脖颈刺去。
我陡然一惊,猛地向前一把拽住江若伊的后领,他的刀口偏移,砍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一瞬间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凄厉的惨叫声堪比一只被宰杀的年猪。
“对不起,别。。。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男孩是彻彻底底对他动了杀心。
语无伦次地讨饶道。
“够了,江若伊,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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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将江若伊拽到了地上,他仍旧紧紧握着那把沾血的匕首,哪怕他的手腕抖得如同筛子。
“不够!”江若伊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他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躺倒在地,奋力一掷,匕首滑过一刀弧光,我伸手一拦却扑了个空。
匕首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男人的脖颈处。
血液逆流,从他的口中倒出血沫,黑红的血液从脖颈处盘旋而出,他所有的话语都被血液堵在喉头,再也说不出口。
一双浑浊的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一件需要以死亡谢罪的恶事。
他大口地喘息着,我几乎被江若伊的行为逼疯了。
我所有的帮助,似乎都成了助推他走向灭亡深渊的铺垫。
如果我没有教他,如果我没有救他。。。他至少能和母亲苟活着。
不,还没结束,总会有办法的。
对,办法,只要争取一点时间让我思考,我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就像食物,就像很多事。
我飞扑上前,用手捂住脖颈的伤口,阻止着大量的出血,延迟着死亡的到来,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迫切地希望一个恶人不要就此死去。
我感受到温热的血液从我的指间流逝,与此同时流逝的,还有男人的生命力。
他的双目渐渐失去神采,我似乎无力改变这悲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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