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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搓了一下,没搓掉,像不相信,又加重力道搓了两下,这次非但没能抹去痕迹,反而把周围的皮肤也搓红了。
鸢也冷淡地看着,改用指甲抠住,大概是因为这个位置下去恰好是心脏,疼痛感异常明显。
算了。
她放开手,关掉花洒。
月嫂吩咐佣人准备好了早餐,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鸢也下楼,还以为鸢也又不来了,正准备上去看看,一道纤细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楼梯口。
“太太。”月嫂先出声。
其他佣人也都问了一声好:“少夫人。”
鸢也目光从她们脸上掠过,大概是都知道昨天的事情了吧,若有若无的,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同情。
同情……也是,流产才堪堪一个月,还没去医院检查身体好不好,就被尉迟那样了,书房里的东西都摔坏了,可见他是来强的,面对一个被强了的女人,可不就该同情一下。
鸢也微微敛着眸子,脚步很慢,但踩得很实。
……是她想错了。
错得离谱。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由着自己的性子表现得那么尖锐,明知道自己处于劣势还那么桀骜不低头,不行的。
她总是自比刺猬,可刺猬也知道要先装出一副柔软无害,放松敌人的警惕后,再竖起刺狠狠扎对方一手。
巴塞尔定下的计划就很好,假意对尉迟释怀,等他放松警惕,可去了青城又按耐不住脾气发作是她的错。
现在这个办法行不通了,要重想。
走到最后一步台阶,鸢也抬起眸,底色清锐。
她知道,尉迟想要的就是一个不吵不闹,不逃不跑,又任他摆弄的姜鸢也……
她就当本来的姜鸢也已经死在巴塞尔了又如何……
她现在是没有身份的人,做谁都可以,既然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听话的姜鸢也……
“太太要是觉得早餐不合胃口,就让佣人重做。”月嫂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唤回。
鸢也看向她,她这几天对她是越来越小心谨慎,昨天,还是前天,她还听到她跟尉迟说,她有抑郁症。
噢,抑郁症啊……
鸢也手指轻轻搓了搓,无声地在餐桌前坐下,拿起勺子,舀着米粥一口一口喂入口中。
月嫂看她只吃白米粥,面前的小菜都不碰,但她肯吃饭就很好了,她也就不敢再说什么。
吃了早餐,月嫂以为她要去书房练字,结果鸢也是走到沙发坐下,还打开了电视机。
月嫂局促地站在一边,看她随便选了个频道,一看就一上午,中间佣人送上水果或者茶水,她都吃了。
中午她还是独自一人用餐,又只吃自己面前那碗白米饭,月嫂终于忍不住说:“太太,这条鲈鱼看起来挺新鲜的,您尝一下吧。”
鸢也有些机械地将头扭过去,看了那条鱼一眼,用筷子夹了一块,吃了。
之后她就一直吃那条鱼,仿佛有多好吃似,月嫂却隐隐感觉那里不对?
午后她漫无目的地在公馆里游荡,走了很久,也是月嫂提醒她要休息,她才随便坐下,一坐就坐到晚上。
管家来说可以用饭了,她就站起来往回走。
直到这里,月嫂终于知道哪里不对,现在的鸢也,简直是个木偶,别人说什么她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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