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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见过鸢也这样示弱,尉母顿时就心疼了:“妈知道,好孩子,一个牌位而已,她抢不走你任何东西的。”
“可是阿迟这几天的心思都在那块牌位上,理都不理我。”高桥商务部的部长这些年为了拿下合作,学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哽咽的语调,可怜的语气,也是信手拈来。
尉母关心则乱,只觉生气:“这个阿迟!”
“其实前几天我也去了里昂,亲耳听到他说要把李柠惜的牌位放进尉家宗祠,当时我没忍住,转身就走,不小心摔了,他看到了,可他还是只顾着李柠惜的牌位,我在地上疼了好久。”
大概是演得太投入,鸢也说着说着,鼻尖竟然真的有些泛酸。
本来只当做道具的眼泪,此刻也有了几分真情实感。
尉母更是生气:“太不像话了!”
鸢也低着头,睫毛轻颤,端的是苦难言的姿态,唇边的苦笑更像是往尉母的心尖上扎针。
自从尉迟接管尉氏,二老就没有再管过他什么,但是这次尉母已经拿定主意要跟他好好聊聊。
就算是对李柠惜有亏,也不能辜负活着的人啊!
“我懂先来后到的道理,李柠惜在我之前,她和阿迟的过去抹不去,我只能接受,就像让她的牌位进宗祠一样,我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但是我现在,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话一说完,鸢也的眼泪就落下来,更如同一针催化剂,打在尉母心上。
尉母狠狠皱了一下眉心,她知道这个儿媳妇的性子,能让她都落泪,可见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让阿庭认祖归宗那件事,本就让她对鸢也存了愧疚之心,现在又要把另一个女人的牌位送进宗祠,同为人妻,将心比心,她想想都受不了,何况是继承了陈清婉的脾气的鸢也。
是她的错,只想着他们尉家愧对李柠惜,应该弥补,所以在尉迟提出要把李柠惜的牌位放进宗祠时,她没有多说什么,结果忽略了鸢也的感受,真是太对不起清婉了。
尉母搂住鸢也的肩膀:“好孩子,不哭,你想怎么办?你说,妈要是做得到,一定帮你。”
鸢也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鸢也的泪珠在眼眶里摇曳,闪出几分得逞的碎光。
……
尉家宗祠和李家祠堂不一样,是一个独立的建筑物,离老宅很近,门面十分气派,瓦片飞檐,朱漆大门,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尉氏宗祠”四个大字,两边的白玉石柱也都雕刻了诗句。
大宗祠一般只在族中有重要活动时才会开启,这次破例开门安置李柠惜的牌位,现场也来了不少尉氏族老。
他们在这里,不是代表支持尉迟这个举动,只是尉迟现在是家主,手腕又一向了得,他想做什么,只是告知他们一声,并不是征求他们的意见,所以他们再怎么反对,也只能忍在心里。
“时间差不多了。”族老叹了口气,“开门吧。”
尉父拿出钥匙,亲自上前,准备将这道门打开,还没插入锁眼,突然有人喊道:“等一下。”
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出现,横停在宗祠门前,尉迟认出,这是鸢也平时开的车,眸子陡沉。
尉母先行下车,拿出尉家主母的气势,直接一句:“李柠惜的牌位,现在不能进宗祠。”
尉迟低声:“妈。”
只有一个字,也是重达千钧。
尉母看向他,并未松动态度:“入祠不是小事,起码要看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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