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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地上休息,刚才跑了一通出了一点薄汗,风吹来很凉爽的,尉迟用右手将她拉起来:“初中老师没有教你吗?运动完不能坐在地上,起来。”
鸢也很久没有这样运动过,有些用力过猛,加上还没吃早饭,犯了低血糖,被他一拽起来,眼前发黑,脚下一软撞向他的胸膛。
尉迟顺势拦住她的腰,他的心脏也从胸膛里传出强有力的砰砰声。
他的呼吸也有些紊乱,低下头,滚烫的喘气声悉数传进鸢也的耳朵里,鸢也刚想躲,就听见他说:“我不知道妈跟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黎屹和黎雪对你说了什么,他们不是我指使的。”
微风习习从他们身边经过,尉迟稍稍放开她一点:“我算计你‘Y先生’这件事,因为我直接告诉你来龙去脉,你大概不会信我,最好是让你自己去找答案。”
鸢也嘟囔:“你倒是挺会一箭双雕。”
她以为他那句话的意思是,她想得到“TA”是谁,就一直追溯着七年前的来龙去脉,还亲自去了一趟青城,谁知道他还暗藏另一层意思,指她想得到“Y先生”这个称呼的内涵。
用一句话,两次把她带沟里。
从前到现在,她一直被他玩得死死的。
鸢也昨晚睡前还模模糊糊想到,他虽然不知道她没死,不知道驰骋号从制造起就有问题,但她回来的目的是司马昭之心,他一定想得到她会报复他,而和他们两人都息息相关的项目只有两个,驰骋号和四大港口。
四大港口还没有完工,有问题也不会是大问题,那么就剩下驰骋号。
换句话说,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驰骋号有问题,没有揭穿,也没有阻拦,反而还一再推着她去启动计划。
她连报复他,都是他一手操控。
“你每次露出这种表情,都是在想怎么离我远远的。”尉迟一直在看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变化。
他也知道她在介意什么,轻声承诺:“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不会算计你,怎么都不会,我什么都跟你商量。”
鸢也觉得这话怎么接都不太妥当,答应,不就等于和他有‘以后’,不答应,那不是说他可以继续算计她?
尉迟也不介意她的沉默,牵着她的手到操场边缘的长椅上坐下,再将话题带回原来:“所以你也想到陈莫迁有问题?”
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摩擦着她的皮肤,像电流一样一直往她的神经里窜,鸢也本能地想把手抽回来,非但没成功,反而被他拽着坐到他腿上去。
鸢也立即就想站起来,然而腰先一步被他扣住,尉迟轻笑道:“坐着说话。”
鸢也试了两三次,都没能从他身上起来,最后就不白费功夫了——比起和他较劲,现下是弄清楚来龙去脉更重要。
“我在乡下那段时间,来看我的人只有我小表哥,我手机淋到水那天他也在场,是他改我微信备注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会催眠,能帮我摘除记忆,那么篡改我记忆的人,十有八九还是他。”
这些是她想清楚的,但是:“要说他就是白清卿背后的人,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看到证据。”
如果陈莫迁就是白清卿背后的人,也就是“TA”,岂不是代表,松桥路的伏击也是陈莫迁安排?他没死?
别的事情可以相信推测,唯独这一件不行,鸢也抿唇:“我亲眼看着他死的,他要怎么从那场大火里逃生?如果还活着,这些年又为什么不回家?”
更重要是,她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陈莫迁做这些事情的动机。
按照之前的分析,这个“TA”对她有男女之情,如果TA=陈莫迁,那岂不是说,陈莫迁对她有男女之情?
鸢也想到这个就浑身不自在,尉迟还一直将胸膛的热气烘在她的后背,她想拉开一点距离,然而她就坐在他的腿上,一挪身体等于是在他的腿上扭动,尉迟呼吸重了一下:“说正事,别撩拨我。”
谁撩拨他了?!
但是被他这么一说,鸢也当真不太敢动:“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
尉迟像是没听见,兀自将话说下去:“暂时不说他是不是白清卿背后的人,也不说他到底死没死,总之,他当年一定对你做了一些事,我的车祸也和他有关——我昏迷前清楚看到他和尉深在一起,他还抢走了你送我的宝石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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