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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凌皱着眉头,看他,道:“月宫,阿梨的心绪自回到九天起便不对,这是为何?”
“阿梨。”月宫将这两个字在口中回转一遍,再抬眼看昭凌时心里已有了数,他道:“敢问帝君可知夭梨他回到九天便得回了旧时的记忆?”
“理所应当。”昭凌回答了之后,又皱着眉头道:“阿梨他的心绪变化与这段记忆有何关系?”
看昭凌一脸正当,月宫失笑,道:“帝君这是不知自己的一切对旁人来说是多大的压力?”
于是昭凌对上月宫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道:“吾的自然就是阿梨的,他为何会有压力?再言这些外物他先前也知道,旧时吾同样一切没有隐瞒,他亦尽力追赶吾,为何人间一行,实力提升之后他反而不敢了?”
“那是因为从前他没有认识到他与帝君的距离竟是如此之大。”昭凌说的这般认真,月宫自然也不会再挂着笑,而是认真给昭凌讲解起来,道:“我认为他如此自苦有这样几方面的原因。”
“第一便是方才所言距离。”
“第二,他个人的自卑。”
“第三,人间发生的事情对他的影响。”看到昭凌猛然凌厉的眼神,月宫顿了顿,道:“非是那些人,而是单单关于帝君你的。”
昭凌一脸迷茫,道:“关于……吾的?”
月宫点头,道:“帝君入世,我等自然也有在旁观望的,除了显出镜像之外,也有透心之用,所以帝君可能不知,但是在正清风上,帝君那正中心口的一剑究竟对他有多大的影响。”
正中心口,昭凌伸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忽的有一种不知如何言喻的感觉笼罩了他,声音也有几分干涩,道:“他为此,怨吾吗?”
“非也。”月宫摇头,道:“夭梨当时虽然心痛,可更多的却是明悟,我们几人不甚清楚,便追寻他灵魂中的记忆,终于也看到了那一幕,一言胜过仙神多许,帝君,他待你无论何时,都是用情至深。”
昭凌的手几度握紧又放开,心里是有紧张又期待,神性好半天才压下了这些,声音带着几分不稳的问道:“他说了什么?”
月宫低语了几句话,昭凌却是瞳孔一缩,低头半晌,才松了拳头,道:“这便是他放开吾的用意?只愿吾高高在上、漠视凡尘么?可吾已从九天落下去了。”
末语中的失落令听者动容,月宫神情也有些许波动,却又极快地压下,看着昭凌,道:“是以帝君不用着急,夭梨的心确确实实落在了帝君的身上,只要心在,帝君就无需慌。”
昭凌闭了眼,声音好似沉稳无波,道:“吾该怎么做?”
“帝君莫要着急。”月宫提了一句,见昭凌又看向自己,调侃道:“方才我提的三个问题对他的影响都很大,帝君不能听了一半就走啊。”
月宫难得开口调笑,可昭凌却很难承这个美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月宫,看得对方自觉也是压力山大,然后才道:“说罢。”
哭笑不得,帝君你河还没过就想拆桥?感受到对方越发凌厉的眼神,月宫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然后开口道:“首先是身份,夭梨的真实身份帝君还从未与他说过吧,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九天仙宫一棵树好运成精,这样低微的身份与九天之主昭凌帝君相比,你如何让他不自卑?”
“他乃九天支柱神冥的一枝新芽,何须自卑。”昭凌的眼神淡淡的,“吾会告诉他。”
“一句话解决两个问题,帝君早说不就行了。”月宫笑了下,又道:“最后一个问题端看帝君如何让他放下旧事了,他心里尽是陷入情网只有所得的痛苦,不想让高高在上陷得没他深的帝君也一样痛苦,便只能自作痴苦了。”
昭凌淡淡点头,然后在月宫的眼神中淡淡的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就知道你会过河拆桥,月宫默默地腹诽着,对着昭凌抱拳,然后身形消散。
树上的昭凌望着夭梨的院子,透过那草屋看到里面,夭梨睡得不安稳,面无表情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吾已经深陷,没有你的高高在上,就是泥沼。”
“阿梨,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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