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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谛廾的手紧了紧,看向来人,舒眉展笑,起身迎上来人,道:“是你啊,好久不见了,今日为何在这费城呢?”
“思旧看起来是有意见?”来者眯了眯眼,勾着笑往前走了一步,看到沐谛廾下意识地往后退,不由笑出了声,道:“噗哈哈,思旧你还是这般的害怕我。”
沐谛廾抿了抿唇,左手往腰间一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来者一“刀”,然后淡淡然地看着他,道:“本君害怕过谁?”
来者弯腰捂着腰腹,抬头看着沐谛廾无奈地笑,道:“好了好了,思旧最是厉害,并不曾害怕过谁,是我口误。”
沐谛廾轻轻哼了一声,回到桌边坐下,抬眼问道:“说吧,你怎么到了这儿来?师父不是让你辅佐迟玉国国君吗?”
“没大没小的臭小子。”来者不清不重的斥了一句,走到沐谛廾面前,倒了杯茶给自己喝,一饮而尽,才道:“我来这里,自然是因为……”
“随意,续完旧,也该到介绍我的时候了吧。”随着一声温润的调笑,一位看起来十分平和沉稳的青年走了进来,一身白衣衬得他气质不俗,抑或说他的气质将那身白衣提升至天衣的高度。
“这不是正准备说呢吗?”随意瞥了青年一眼,对着沐谛廾介绍道:“这就是迟玉国的国君额……白,白什么来着?”
青年横了他一眼,对着沐谛廾笑道:“白衔玉。”
“看来师叔在迟玉国混得挺好。”沐谛廾轻咳了两声,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还是别在我这儿秀着了,免得我一个忍不住毁了。”
沐谛廾的话很狂,毕竟在他对面的是一国之君,但随意或者白衔玉知道,沐谛廾是真真实实的有狂的资本,也就只有庆羽一个国家,将美玉的定位设置在对立面。
“说起来你来这儿做什么?”随意坐在沐谛廾的对面,撩了撩额前的刘海,问道:“我记得你在庆羽待着是为了养病,怎么?病好了,所以出来溜达了?”
说到病,沐谛廾就觉得心抽痛抽痛的,脸都苍白了几分,他看着随意,声音听着虚弱,道:“本君犯了相思病,快去,给本君找解药来。”
额上青筋暴起,随意给了沐谛廾一个脑崩儿,道:“说实话,来干嘛?”
“哦。”沐谛廾摸摸脑袋,恢复了那般沉稳的阎君姿态,道:“欺负了府里的那只蝴蝶,怕那蝴蝶怀恨在心,便过来看看,以防万一。”
随意感觉太阳穴有点凸,伸手去揉了揉,深呼吸好几个环,最后还是忍不住跳了起来,指着沐谛廾,骂道:“你你你你你,你的智商都到哪里去了?那只蝴蝶欺负就欺负了,她还用得着你亲自来一趟费城来解决?你家那个会怕她吗?”
“你可别告诉我,你去问了青君那只老狐狸,所以才到的这儿。”随意看到沐谛廾一副沉默地样子,气儿就不打一处来,道:“你可劲儿的被他唬了,好好的,真的是,呼,你这小子一遇到关乎洵桦,别说智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用脚指甲盖想的问题!”
随意呼吸了一会儿,感觉恢复了战力,却没有那么夸张的动作了,他只是十分平淡地问道:“你可知青君暗地里也是帮着小皇帝的?洵桦早同他一口气,这次是存心匡了你出来,你的洗心阁,已经多久了?”
沐谛廾手一顿,将折扇开了,看着扇上的山水,声音淡淡的,可称之为淡漠,道:“不过洗心阁而已,他要便给他了,又能如何?”
随意刚想训斥,沐谛廾却好似感受到了他的想法一般,抬头望入随意眼中,墨黑的眼是深沉的黑,他道:“师叔是不是在俗世里打滚打得久了,以至于忘了师父教了我什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随意眼神复杂的看着沐谛廾,良久,叹了口气,道:“若我是洵桦,被你这样倾心对待,早就将真心想托了,可洵桦他一片真心从来……”
“师叔。”沐谛廾出声打断随意,折扇放在桌上往下一压,合上,道:“在我这里,莫要说洵桦的坏话,我不喜。”
“好好好,我不说了。”随意伸手揉了揉沐谛廾的头,把那梳得本就不是十分牢固的青丝散了下来,一边伸手替沐谛廾打理着,一边道:“臭小子也真是的,这么大了都不会打理自己,你到说说,这次来这儿,可有什么目的?师叔为你周旋一二。”
沐谛廾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看着捏在手中的折扇。
白衔玉站在旁边看着随意絮絮叨叨的,沐谛廾沉默以对,心中叹气,看来他是没有机会了,就是不知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神人,可就算是神人,也少不了人的情爱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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