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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衡咽了口唾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甚规矩?”
谢鼎双手如织,一套点茶动作行云流水,颇具美感。
沈衡催促道。
没了土地,财富与权利也不过是空中楼阁,一碰就碎。
钱先礼的反问,让钱元奇哑口无言。
“告辞,晚些我设下酒宴,你我好好聚上一聚。”
钱元奇郑重的点头应道:“阿爷,我记下了。”
“几年不见,德平兄的养气功夫怎地倒退了这般多。”谢鼎打趣道。
此刻,装饰典雅的房间之中,坐着十多人。
这个时候,哪怕真到了要举起屠刀,血洗南方的地步,天下也不会乱。
谢鼎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谢鼎安抚道:“官家性子是刚强了些,可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倒是钱先礼神色如常,笑呵呵地说道:“既然谢相公抱恙,老拙便不打扰了,告辞。”
“阿爷的意思是……”
韩桢南狩,在普通百姓看来实属常事,可在南方世家门阀眼中,却是风雨欲来山满楼。
其二,是重中央而轻地方的政策,举国之力,供养一城。
“谁敢乱?”
“时过境迁,我钱家依旧昌盛,可孟昶、李煜的后人而今何在?”
东南方的院落中,谢鼎与一名中年文士坐在一颗槐树下,纳凉品茗。
待上了马车,钱元奇压低声音道:“方才沈家主匆匆离去,分明是见了谢相,而今又说不见客,这是何意?”
土地,乃是官家的底线,谁踩谁死!
就在这时,一名随行的内阁补官迈步走来,禀报道:“相公,钱家钱先礼来了,在馆驿外求见。”
他这个孙儿不过中人之姿,唯一的长处便是听劝。
掏出帕子擦了擦胡须上的茶水,沈衡也顾不得失态,赶忙说道:“多谢守器兄,我这就修书一封,将家中田地移交官府。”
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躺靠在软榻之上,似是睡去了。
这个世道的本质,终归是谁拳头大,谁有理。
自青州之时,他便在官家麾下,因此心里很清楚。
沈衡神色大变,原本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有些世家还在观望,而有些世家早已动身。
补官应道,转身离去。
“嗯。”
因为计谋可破,而大势不可违。
钱元奇悚然一惊。
钱先礼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吩咐道:“去客栈。”
其实,经历了唐末乱世,黄巢一顿屠杀之后,曾经辉煌的关陇、山东、江左集团相继倒塌,而南方的门阀世家还没成长起来。
此人名唤沈衡,乃是沈括之孙。
大军在手,天下我有。
这些依附于世家门阀的百姓,平时是农民,可一旦到了特殊时期,摇身一变,经过武装之后,那就是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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