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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人也点点头,附和道:“文熙兄所言有理,眼下投贼,殊为不智。以祁兄的才学,只待明年春闱,必当金榜题名。”
“诸位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意已决。”
祁蒙先是拱了拱手道谢,旋即解释道:“自韩桢进城后,所作所为,我俱都看在眼中,心中已有决断。”
在座的都不是读书读傻了的酸儒,这段时日观察下来,韩桢是什么样的人,各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祁蒙微微顿了顿,语气苦涩道:“况且,家中艰难,上有老母供养,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
连续两次赶考落第,让祁蒙有些心灰意冷,同时随着前两年老母病倒,养家糊口的担子,也愈发沉重。
祁蒙的家境,他们自然清楚。
父亲早逝,全靠老母将他拉扯大,省吃俭用供他读书。
方脸青年立刻出声,仗义道:“祁兄缺钱,只管只会一声便是。”
祁蒙摇摇头:“这些年承蒙诸位同好的关照,祁蒙感激不尽。我已到而立之年,手脚健全,岂能靠旁人接济过活。”
沉默片刻后,谈兴忠不由问道:“祁兄打算作何差事?”
祁蒙答道:“眼下府衙正在扩招胥吏,我打算毛遂自荐。”
“胥吏?”
方脸青年眉头紧皱道:“我等饱读诗书,岂能与贱吏为伍?”
“呵呵!”
祁蒙却毫不在意,呵呵一笑:“苏家与麻家的大郎做得,我为何做不得。听闻韩桢将胥吏俸禄提高了数倍,想来足以养家糊口。”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
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他隐隐觉得,韩桢整顿胥吏的手段,应该不止于此。
说不定胥吏会有当官的机会。
苏家和麻家不是傻子,愿意让家中长子去当胥吏,必有所图。
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倒不是藏私,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若是猜错了,岂不是会害了旁人?
又闲聊了一阵后,众人起身结账。
出了酒楼,互相道别之后,各自散去。
祁蒙抬头看了看烈日,觉得时辰尚早,便打算去府衙应征。
就在这时,一辆牛车停在祁蒙身前。
车厢门帘被拉开,露出方脸青年的笑脸:“祁兄,为兄送你一程!”
祁蒙微微一愣,而后解释道:“文熙兄好意心领了,我并非回家,而是打算去一趟府衙。”
“不碍事。”
方脸青年摆摆手:“正巧我也要去一趟府衙,顺路!”
“那就多谢文熙兄了!”
祁蒙也不矫情,拱手道谢后,便撩起儒袍下摆登上牛车。
方脸青年,名叫朱达,家中世代经营书坊。
虽比不上苏家、麻家这类门阀,但也称得上一方豪绅。
坐在精致的车厢内,祁蒙好奇道:“文熙兄去府衙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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