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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活计,明明法曹的胥吏就能兼任,偏偏还要塞进一众官员。
再比如司户参军,掌户籍赋税、仓库受纳。
结果呢,这份职权被通判所覆盖,导致户曹官员的职权,仅仅只剩下了婚田词讼。
一项工作,明明两三名官员就能办,非要拆分为三四个部门,然后塞进十多个官员。
既臃肿又繁琐,而且效率低下。
改制,是必然之事。
不过这事急不得,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决定的。
人心浮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需要先制定出一套高效、便捷的新制度。
回过神,韩桢继续吩咐道:“即刻起,府衙胥吏改制。”
官员改制暂时动不得,但胥吏却可以。
并且,胥吏改制乃是重中之重,也是韩桢往后争夺天下的最大资本。
只有胥吏改制了,其他的政策才能顺利推行,这一点已经在临淄县验证过了。
自从整顿胥吏之后,什么轻徭薄赋,什么商税改制,全都轻松推行,没有丝毫阻碍。
众官员面色肃然,纷纷竖起耳朵。
韩桢竖起一根手指,朗声道:“其一,提高胥吏收入,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三倍,最低俸禄不得低于一千二百文。逢年过节有额外福利,同时设立效绩奖励,每月表现优异的胥吏,发放额外赏赐。”
三倍,听上去翻了很多,可实际上胥吏的收少,尤其领的还不是实禄,经过上下克扣,到手能有三四百文就不错了。
三四百文一个月,在临淄县都养不活一家老小,更何况益都郡?
越是发达的城市,物价越高,生活成本也就越高,这是市场经济的自然规律。
东京城的物价更高,普通百姓平均一天的生活成本,高达百文。
益都郡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作为古九州之一的青州枢纽,城中百姓高达十余万,想要养活一家五口,让妻儿老小吃饱饭,一个月最少也需要两贯钱。
刘宓皱眉道:“这……是否有些太多了?如此一来,府衙每年的支出,将会提升数倍。”
韩桢问道:“算上前阵子征收的丁身钱,府库之中如今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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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丁身钱,以及昨夜抄没犯官家中的资产,府库共计两百八十三万余贯。”
刘宓作为通判,掌管一州赋税,自然清楚,张口便答。
这笔钱,丁身钱占了大头,其次是夏收的赋税,最后才是商税地税和抄没犯官的家资。
韩桢摆摆手:“府库充盈,无须担心。”
既然韩桢都不在乎,刘宓自然也就无话可说。
“其二,增招胥吏数量,三班与六曹各部俱扩招十人,以半月为期,合格者录用。同时采用末位淘汰制,能者上,庸者下,连续数月表现不佳者,辞退!”
“其三,增设监察部,监察部负责纠察胥吏,一旦发现欺上瞒下,鱼肉百姓者,严惩不贷!”
随着一条条改制的规矩说出,大堂众官员看向韩桢的眼神明显变了。
这些规矩环环相扣,恩威并重,如一条无形的锁链,将胥吏牢牢锁住。
一旦实施,必将一扫胥吏散漫狡诈之风。
此刻,站在韩桢身后的史文辉,激动的手脚发抖。
明主,明主啊!
说完之后,韩桢环顾众人,问道:“你等可有补充?”
“县长英明,吾等并无补充。”
众官员齐齐拱手称赞。
韩桢吩咐道:“既如此,且回去办差罢,各自通知门下胥吏改制规矩。赵知州与刘通判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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