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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的身形纤瘦,似是弱柳扶风的身段,却埋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不敢抬起头来。
沈珈芙狐疑的目光在那宫女身上停了一会儿,出声叫她抬起头来。
地上的人颤颤巍巍没抬头。
祁渊开了口,声音冷厉,叫人闻言心头一颤:“哑巴了吗,玉嫔让你抬头。”
地上的宫女终于怯懦地把头抬起来,触及到沈珈芙的目光,忽地磕起头来,呼着娘娘恕罪,陛下恕罪。
沈珈芙一怔,再怎么也明白过来了,这哪里是什么送点心的宫女犯了事,这副好样貌,许是哪位大臣的女儿。
之前太后曾说过让她当心些,别叫有心人趁虚而入,如今她不过刚和祁渊分开一时片刻,叫人知道了她与祁渊闹了些不高兴,这便上赶着过来了。
沈珈芙侧过头去看祁渊,摸不清他的主意,这主动送来的人祁渊似乎并不满意,这才让她在底下跪着,那又为何要让她看着?
也是故意的?要叫她给点反应?
“陛下,这位姑娘瞧着面生,是哪家姑娘?怎么着了宫女服饰。”沈珈芙朝祁渊笑不出来,问这句话的时候也没压着声音,把羊腿的事情先抛到一边去了。
祁渊也不知道来的是哪家的,来奚山的臣子不少,哪家女子也跟着来了他也不知。
于是不看下面,专注看着沈珈芙,道一句:“朕也不知,不若珈芙自已审一审。”
沈珈芙皱皱眉,见祁渊与她隔得近。
他是刻意低下头凑近了她,与她对上视线,随后就被沈珈芙闷头往前撞了一下。
祁渊也不恼,被她撞了额头便退回去,以手支颐,静看着沈珈芙的反应。
“你别磕头了,当心把脑袋磕破。”沈珈芙声音不冷不淡,叫地上的人停下了动作。
等人真停下来,她又问:“你是哪家的姑娘,是何人叫你来的?”
御前的人都是人精,若真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也可以刚好处理了。
地上的女子立马如实说了:“回娘娘的话,臣女是户部侍郎韩庭正的庶女,名、名为韩有仪,今日…今日是臣女的父亲叫臣女过来。”
“求陛下恕罪——娘娘恕罪——”韩有仪带着哭腔,诉道,“父母之命不可违,这也并非臣女本愿,还望陛下与娘娘宽恕臣女之过。”
庶女。
这户部侍郎主意还挺多,只叫个庶女来试探圣心,若陛下收了她,他自会心满意足,若陛下不收,左右也不过是个庶女,没什么要紧的。
沈珈芙见她哭得可怜,却没心软,只接着问她身上这衣裳是从哪儿来的。
宫女的服饰都是宫中裁制的,这韩有仪换上了宫女的衣裳便是有人与她交换的,无论最后查出来是谁,都是躲不过的。
韩有仪却道不知,只说是父亲叫人安排的。
事关朝廷大臣,沈珈芙不再多问,她跟着就转向祁渊,见他眼中还带着兴味,有些恼了。
“如今这韩姑娘都在这儿了,陛下觉得怎么样。”沈珈芙轻轻拽了拽祁渊的衣袖,问他话。
祁渊瞥一眼地上跪着的他根本没看清样貌的女子,对沈珈芙这反应说不上如何满意。
“朕觉得怎样?”祁渊反问她,“朕该觉得怎样吗。”
沈珈芙一开始就知道祁渊没打算收下这韩家庶女,不过现在被他这么反问一句,她却是有点犹豫了。
难不成,是她多嘴了?
祁渊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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