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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太子会突然过来,卢绣和霍氏都吓了一跳,连忙向他行礼。
太子气度雍容,温言叫了起,隐含贪婪的目光落到轻城的面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越发出挑的“妹妹”。似乎已经有许久,他没有站在离她这样近的地方,好好看过她了。
轻城心中厌恶,面上笑容却依旧清浅,轻声道:“恐怕不妥当,还是太子哥哥先走一步,我陪着少夫人和卢家妹妹随后过来。”
太子心中仿若有毒蛇噬咬,妒恨不已:她对杜琮笑得温柔可亲,怎么轮到自己,就是这般客气疏远了?不过是个准驸马,能不能成亲还是两说呢,倒比他这个“哥哥”排在前面了。
可轻城的话提醒了他,他和她是兄妹,同行固然没什么不对的,可现在还有别人,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年轻的妇人,他再要同行就不妥了。
他目含深意地看了轻城一眼:这小妮子,越发滑溜了。不过不要紧,且让她先得意一阵,迟早叫她落到他手中,要她躺在他身下哭着求他。
他一想到会有那一天就浑身兴奋,也就不再争这一日长短,点了点头,径直离去。
卢绣目送他远去,赞叹道:“没想到太子殿下这么平易近人,性情宽厚。”荣恩公主的态度虽然柔软,但事实上却几次驳了他的话,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轻城不置可否,想着太子离去时的目光微微皱眉,心中隐约不安。
她想了想,打发汪慎先去男宾那边看看赵玺到了没。她来赴宴,一是捧福全的场,二是和赵玺见面,两件事都完成了,就可以尽快离去了。
招待女宾的听风水榭建在湖中,共有三层,飞檐斗拱,装饰华丽,仅靠一道九曲回廊与岸上连接。朝向水面有一个半圆平台,此时正有三五个浓妆艳抹的乐伎或抱琵琶,或拉胡琴,或吹横笛……悠扬的乐声借着水面遥遥传来,更添意境。
三人到时,宾客已到了大半。荣庆正倚着栏杆陪晋安长公主喂鱼,见到轻城,笑眯眯地道:“荣恩姐姐好大的架子,这会儿才到。”
轻城目光在她面上打了个转,含笑和晋安长公主打了个招呼,只当没听到她挑衅的话,径直走了进去找福全公主。
荣庆气堵,跺了跺脚,对晋安长公主道:“姑妈,你看她张狂的。”
晋安长公主没有接她的腔,闭着眼欣赏道:“刚刚那段笛子吹得好。”顿了顿,似乎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荣庆气得内伤,面上却勉强笑道:“没什么。对了,”她仿佛忽然想起般,“姑妈,我找福全皇姐还有点事,先不陪你了。”
晋安长公主点了点头,体贴地道:“去吧去吧,不用管我这把老骨头。”
等到荣庆的背影消失,晋安长公主收起笑容,随手又往湖里撒了一把鱼食:她不过是宣武帝的庶姐,驸马又没出息,没权没势的。两个小家伙斗法,她这个老家伙还是躲远些好,免得殃及池鱼。
水榭里面,福全公主正在众人的簇拥下谈笑风生,见到轻城进来,站起身嗔道:“荣恩,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自从三年前,轻城帮两人从赵玺那里将罗袜取回,福全就对她亲切了许多。福全出嫁后不久,张贵嫔突发急病亡故,荣庆要在宫中守孝。这几年,反倒是她和福全来往多了起来。
轻城笑盈盈地和福全,以及周围的几位王妃郡主、夫人小姐见过礼,发现楚国公府姜家,勇安伯府祝家都没来人,不由有些奇怪。这种场合,照理说夏夫人和姜玉城不可能不来。
她按捺下心中疑惑,又向大家介绍了霍氏,这才笑盈盈地对福全道:“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得怪皇姐。”
福全大奇:“你来迟了,怎么怪我?”
轻城嫣然:“怪皇姐园中的牡丹着实种得好,我一路贪看,不知不觉便被拖了步。”偏头问大家道,“你们说是不是?”
周围人自然说是,也跟着夸起了福全园中的花木。
福全高兴起来:“你觉得好,赶明儿我送两盆给你。”
荣庆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气得手中帕子绞成一团。这几年,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荣恩的成长实在太快,再也不是昔日被自己随便一欺负,就哭哭啼啼的小可怜了。就连自己苦心讨好多年的福全,似乎也轻而易举地就和对方亲善起来。
凭什么?
她忍了又忍,才在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走过去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自有人告诉她一遍。荣庆心里更不舒服了,跺脚不依道:“皇姐可不能偏心,只给荣恩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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