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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书以立,不可转也。
这些老臣自不会陪着齐帝感春伤秋,狩猎场的场地、里面的猎物、涉及狩猎的细节都需要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与匈奴掰扯。
尽可能的争取到利已。
等明德殿只剩下父子两人。
齐帝神色复杂的看着儿子刺猬大的背影。
“怕吗?”
祁元祚没有扭头,因为是背对着,声音又低,听起来若有若无
“父皇怕吗?”
齐帝轻声道:“怕。”
小太子站起来拍拍屁股,揣着袖子坦然道:“儿臣不怕。”
“孤若败了失去江南六州赋税,被万民唾骂的是父皇,要平民愤的是父皇,要稳朝堂的是父皇,要担忧外患的还是父皇。”
“孤赌的只有生死,而父皇要赌的是余后半生的安稳,所以孤不怕。”
说的简单,赌的只有生死,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七岁的小太子,一身赤金龙纹袍,懶嗖嗖的搭了一个鹅绒披风,披风的肩带垂得高低不一,多亏鹅绒轻薄才不至于掉下来。
像挂了白霜的柿子坐在枝头,圆润饱满的果肉,只看一眼就觉得日子有了盼头,皎皎小少年玉树临风前。
大齐输不起。
齐帝感觉自已成了一杆秤,一方托着是江山,一方托着他的后继之人,孰轻孰重?
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悖宗悖祖的话:
“你爷爷、太爷爷的陪葬品很多,朕输的起,知道吗?”
无论如何,疼了怕了赶紧出来。
皇帝的皇陵从上位开始修建,一直到死后收工,里面有从生到死的一切所需,陪葬品无数。
齐帝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势必是掂量过且真的作为后手了。
祁元祚何等聪慧,好似在粉芯儿汤圆上捏出的五官,笑起来流出了馅儿:
他走过去勾起小拇指:
“孤不会让父皇成为孤寡小老头。”
“如果败了,孤陪父皇东山再起,如果胜了,孤与父皇千载留名。”
这句话谁来说都显得虚伪,只有祁元祚。
只有来宝、豚儿,只有他能暖进齐帝心窝,让满心的焦虑不安化作笃定的信念。
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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