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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曹氏这副委屈痛哭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沈月尘把她怎么着了呢。
朱锦堂用眼睛在曹氏的身上转了一圈,只觉她看起来比昨天见着的时候,更加憔悴了些,尤其是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了。
曹氏在〖房〗中,已经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这会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
她心里早都计划好了,这会见了朱锦堂,眼泪不禁落得更急,更凶了,任谁看了都没法做到无动于衷。
朱锦堂被她挡住了前行的脚步,不由沉声道:“有话起来说吧。”
说完,他望了一眼对面的沈月尘,见她神情淡淡地,不怒不嗔的模样,问道:“她这又是怎么了?”
沈月尘睨了一眼地上的曹氏,微微摇头道:“妾身也是听到哭声才出来的,想必定是曹姨娘有什么话要说吧。”
曹氏虽然哭得动情,但耳朵却管用得紧,时时刻刻留意着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朱锦堂忍不住轻叹一声,对着曹氏道:“若还是因为出府的事情,你就没必要这么闹了。”
他的语气有几分不耐烦,累了大半天,还以为回家可以好好歇歇,结果又是这样烦心的局面。
曹氏双手抱住他的腿,瘫坐在地,喃喃自语道:“大爷,您若是不帮帮婢妾的话,婢妾怕是真的活不了了。”
朱锦堂非常不喜欢听见这样的话,很是不悦道:“你浑说什么呢?”
曹氏微微仰起头,眨巴着泪眼,哽咽道:“大爷还不知道吗?大奶奶已经开始对我们下死手了,柳氏和王氏都已经被她撵出去了。”
这个消息,对朱锦堂来说,的确有些意外。
他抬头看向沈月尘,似乎想要向她求证一下。
沈月尘如是道:“柳氏和王氏下午已经赎身出府,我正等着大爷回来,要告诉您呢。”
她的话音刚落,曹氏抹了把泪,继续道:“大奶奶她出尔反尔,明明当初说过会给婢妾时间考虑清楚,可结果,却背地里耍阴谋,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啊!”
阴谋?朱锦堂对这个两个字格外在意。
他很清楚沈月尘的为人,她虽然聪明,但从来不会耍什么阴谋手段。
“你再胡乱浑说,我现在就直接家法办了你。”
朱锦堂的话,并未让曹氏放弃抹黑沈月尘的勇气。
她知道,大爷对沈月尘的喜爱之情,实在太深了,深到他的眼睛已经容不下第二人,也不想再容下第二个人了。
曹氏伺候朱锦堂这么多年,没什么旁的本事,但她总算是摸清楚了朱锦堂的性格。
朱锦堂看似冷傲,但其实很重感情,而且,他做事素来谨慎,对人的疑心也很重。
如今,沈月尘能在朱家说什么是什么,就是因为朱锦堂对她的信任和喜欢。
但如果,这份信任感面临考验的话,那么沈月尘的话,也就没法像现在这样,一句话就能把人给压死了。
“大爷,婢妾没有胡说……事到如今,婢妾愿意和大爷说实话,说真话,只求大爷给婢妾一个机会。”
眼见,曹氏的言行越来越放肆,吴妈有些按耐不住脾气了,不禁上前一步道:“曹姨娘你今儿闹得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大奶奶对你素来亲切有加,又对滢姐儿视如己出,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红口白牙地乱说话,有些话说出来容易,收回去难,你可要想明白了。”
曹氏故作哽咽道:“滢姐儿……若不是为了滢姐儿,婢妾也不会忍到今时今日了。”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婢妾一直对大奶奶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怠慢……可大奶奶您不该这样贪心,这样狠!大爷如何疼着您,宠着您,婢妾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心中早已经没有任何奢求了,只希望能在内院之中,安稳度日,好好地侍候大爷,好好地看着滢姐儿长大……可您却说翻脸就翻脸,非要让大爷的身边就只有你一个正妻,甚至还不惜为了这样,往婢妾们的身上栽赃陷害,只为让我们乖乖滚蛋!”
这一番话听下来,沈月尘便知她今儿是有备而来,绝不是灵机一动过来胡闹的。她是来报复的,而且,腹中早已想好了一套说辞,箭头是直指自己的。
果然,曹氏还真是没有人“失望”呢。
沈月尘就知道她是一颗难拔的钉子,不过就算她再难拔,自己也要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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