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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松岩咳嗽连连,试图蒙混过去。
裘水镜道:“我早就知道此事。适才薛圣人要他退一步,意思便是指此宝。只要他献出此宝,薛圣人便会率军击退浑拓可汗。然而这厮怎么也没想到,就算他不献出此宝,薛圣人也会率兵击退浑拓。可以说,他白白送出一面朝天阙。”
左松岩脸色涨红,突然探手,把送给裘水镜的衣裳扯了下来。
裘水镜冷笑道:“一说你,你便发火,和小时候一样脾性!君子坦荡荡,我缺你一件衣裳不成?”
苏云侧头,向裘水镜身后看去,只见这位先生前面的衣衫整整齐齐,背后的衣裳则被烧得一干二净,露出白皙的后背肌肤和屁股,还有两条大长腿。
“难怪左仆射会送出一件衣裳。”苏云恍然。
左松岩又把衣裳丢给裘水镜,悻悻道:“我不许给他,此事难以善了!他若是无法从我这里得到朝天阙,必然会出手,那时,我们能抵挡得住他?十锦绣图都被他打烂了!”
裘水镜沉默下来。
左松岩冷笑道:“帝平若不是昏君,便不会在这个关头诏你回东都。不问民生问长生,换个皇帝怎么了?”
苏云忍不住道:“薛圣人,恐怕也是问长生之辈。他手中的朝天阙,恐怕已经集齐八面了。”
“并没有。”
裘水镜淡淡道:“他永远也不可能集齐八面朝天阙。”
苏云怔了怔,裘水镜走出十锦绣图,向下看去,只见朔北各路军侯向天市垣进发。
“他平定塞外动乱,此去东都,便是滚滚大势,甚至有碾压皇朝气象的大势……”
裘水镜吐出一口浊气,忧心忡忡。
边军开拨,直奔天市垣而去,苏云也不曾来得及歇息,继续奔走,将那些被他封印的朔方高楼大厦恢复原状,将空中一道道云桥复原。
朔方城中的战乱已经平息,只剩下七大世家的余党逃出朔方,但有城防军前去追杀。这些余党已经不成气候,很难形成对朔方的威胁。
文昌学宫也恢复如常,士子们上街,帮助灾后的民众,只是左松岩清点人手,发现闲云道人、灵岳先生不见踪影。
苏云返回山水居,去寻几个小狐狸,青丘月、狐不平和狸小凡都在山水居,惟独不见花狐。
他不禁皱眉,请左松岩四下寻找,但找遍了文昌学宫,也没有花狐的踪影。
左松岩劝慰道:“这些日子,花斛士子都是与灵岳先生厮混在一起,有灵岳先生在,应该没有大碍。”
苏云还是有些不安,心道:“但愿二哥与灵岳先生不会有事。”
朔方边陲,天云岭。
灵岳先生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站在天云岭的山头上,看着正在逃窜而来的文家灵士,灵岳先生道:“杀害我师兄野狐的,便是文立芳,文仆射。花狐,要动手吗?”
花狐的个头又比以前高了许多,变得高大帅气,衣着服饰也多了几分儒雅,只是耳朵还是狐耳,从头发里支棱出来,带着黄红的毛色。
“老师,野狐先生到底是什么人?”花狐看着越来越近的文家灵士,问道。
灵岳先生道:“野狐是我师兄,他死后性灵依附在狐狸身上,忘记了前世自己是谁。”
“可是,为何鬼市里没有他?”花狐不解道。
“没有他的性灵?”
灵岳先生怔了怔,皱眉道:“你确定鬼市里没有野狐师兄的性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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