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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如今其实还缺大量的官员,选拔人才既可以收买天下人心,也可将地方上的官员汰换成心腹。
这事本就是李瑕想做的,难题在于如何实施,遂让奚季虎去拟个详细章程。
接下来谈的依旧是关中的水利,所需的预算,诸人已大概估算了一遍,最后由李冶呈上了一封公文。
李瑕看过之后,招严云云上前,问道:“你看看,我们有这份财力吗?”
“若是征七县百姓的徭役,一年内勉强能凑得出。”
征徭役自然是不付工钱的。
虽说兴修水利是造福于关中百姓,但李瑕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们与百姓说好的不征徭役,不可出尔反尔。”
说罢,他转向李冶,问道:“敬斋公以为,我们可到了能发行纸钞之时?”
以目前李瑕施政的经验来看,他认为相比于直接征底层农夫的徭役,不如发行纸钞,再雇佣劳工。
一则以工代赈,可招揽安置更多的流民;二则还可推进纸钞的发行;二则税收不至于马上摊派在贫苦人家头上,发行钱钞相当先向有购买力的人户隐性收税。
问题在于眼下的时机是否适合。
李冶头也不抬,白了李瑕一眼,端坐在那沉思着。
“容老夫想一想,拟好详折再启禀王上吧。”
这不是小事。
相比而言,不得不说忽必烈的中统交钞十分了得,只看那无比充足的准备银,李瑕眼下就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
一桩桩事务就这般处理着,进展并不快,要摆到这里来谈的本就属于较大的难题,需要商议、调查、筹备。
待旁人都退下去之后,严云云上前递了她备好的单子,道:“与山西走私的钱与货已经备好了。”
“放着吧,我安排人去一趟……”
~~
这日傍晚,一辆马车绕过长安钟楼,向西行到城隍庙后面的小巷,径直进了一间没挂牌匾的深宅大院。
院中戒备森严。
“现在去北面的,哪有当年我随秦王北上时那般冒险,如今都只是传些信。”
林子随口闲聊着,抬了抬手,请王荛下马车。
王荛一只脚才落地,目光一瞥,瞥见阁楼上有人抬着弩对着这里,微微一凛,道:“林使司过谦了,都说军情司是最危险的衙门。”
“不知哪些猢狲传的,近来好手都不好招了。”
“哈?林使司这是想要敷衍我不成?”
“没有。”
林子略略思忖,斟酌之后,还是与王荛透了些口风,道:“说实话,近来往北面派人不易,我连忽必烈与阿里不哥打成怎样都还未探到。”
“对面有防备了嘛。”王荛那大嘴一咧,笑了笑,随意而自信地道:“这次去我替你打听。”
“多谢了。”
“都是同僚,谈甚谢与不谢的,派些好手给我便是。”
“不只是谈走私生意?”
“三件事。”王荛随着林子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随口道:“一是与看山西世侯反应,商议走私事项;二是给保定张家送封家书,并助你打探北面情报;三是离间李恒之父兄,李惟忠、李憬。”
“你还要到燕京去?”
“怎么了?”
“这不是闹着玩的。”林子皱了皱眉,感觉王荛太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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