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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是谁?”
“方脸高挑的那位是江少卿家的夫人,正与她说话那位,听人唤作是吴夫人,乃是名儒吴定之妻孙氏。”
“吴定?谁?”
阎容身边侍婢也曾是宫中女官,替她联络丁党,对外臣事迹略有耳闻,又去打听过了,倒也能说上一二。
“该是已故相公吴潜之三子,未曾出仕,于乡中授教为业。”
阎容不耐听这些,又问道:“扶着孙氏那小娘子又是谁,蛮漂亮的,孙氏的儿媳?”
“侄媳,该是吴泽之妻,吴泽乃吴实之次子。”
“吴实又是谁?”
“吴潜之四子,早年弃文从武,于京湖抗蒙,力战而死,留下子三人正在与江少卿说话那位便是了,旁边才是吴定之子,那边七个孩童分别是”
“别说了。”阎容早不耐烦,道:“二十多号人,认又认不全。去让他们管管那些小娃,吵死了。”
“是”
船行数日,抵达常州,却又停了下来。
阎容不由着恼,又遣婢子去骂姜饭。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实在是左右不了这艘船的行程。
这段时间,李瑕收复关中的捷报已到了临安,请封刘黑马开国郡公,请调王坚镇守陇西,并派遣陇西官员。
满朝上下不喜反惊,高呼李藩之势难以遏制。
唯贾似道早有准备,不用王坚,而移李曾伯镇陇西。
“区别在何处?不仅在王坚与李瑕有旧,且在于王坚乃武将,一入陇西,李逆必以心腹文官佐之,钱粮控于李逆之手,王坚仅有统兵之能而无调兵之权;李曾伯不同,虽同进士之出身,实有治世之能,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掣肘李逆”
贾似道说到这里,知道这极难做到。
李曾伯若是到成都、重庆还好说,但李瑕不可能把这两个地方放出来,之所以请朝廷调人镇守陇西,无非是为了吸收人才。
这是个钩子。
没办法,只能挂一位重臣上去,挂上去之后,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尽人事,听天命。
对付李逆,无奈感越来越强。
“平章公,听到消息,妖妃果然已走了,还查到李瑕的人到湖州,接走了吴家三房四房未出仕的子弟。”
“接这些人做什么?”
“想来李墉当年曾是吴潜门生,与吴定交情颇深,遂吴定也投了李瑕吴潜虽死,名望犹在,地方上也不好阻挠。”
廖莹中话到这里,又道:“另外,隐隐得到消息,李瑕的人,似乎在暗中唆使王坚往蜀地。”
“果然。”贾似道冷笑道:“王坚果然与李逆有所勾结王坚敢擅离临安?”
“没有,幸而平章公早有预料,荣升王坚五个儿子于东南各军。得到消息,不久前李逆手下往常州劝王安节往汉中,王安节严辞拒绝了,倒不负其‘安节’之名。”
“呵,还不是我手段高明。”
贾似道终于是赢了李瑕一招,找回了些场面。
“谈甚气节?王家父子不过是舍不得这些官职。”
“是,多亏平章公高明,拦下了王坚这等跋扈武将,如今往汉中者,或如李曾伯忠于社稷,与李逆为敌;或如阎妃红颜祸水,又暗中携带刺客;或如吴家未出仕的无能之辈”
商船于常州起行。
江春回首看了一眼码头,向姜饭问道:“王少将军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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