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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呢?”
廖莹中一愣,马上便会意过来,答道:“还在葛岭别院。”
“多谢。”
胡真转身就走,上了一辆驴车。
廖莹中目光看去,只见那驴车十分普通,与胡真当年经营风帘楼时的排场相比,只能说是寒碜。
他却不敢再看轻她。
“她只问了这一句?”廖莹中向黄公绍问道:“这是要去哪?”
“想来是去找人保护康妃与宁妃的猫。”
“可我方才说的是临安的葛岭别院。”
黄公绍压低声音,道:“我能不知道吗?她们就是有这个本事。”
“怎可能?那是临安城。”廖莹中讶道,“是动用舆情司吗?她们如今还能如此权势熏天?”
黄公绍不愿谈论皇妃之事,声音压得更低,道:“多大点事?权势熏天真不至于,让人在临安办事不难,不过是传封书信。”
廖莹中只觉夸张。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妖妃与瑞国公主还能伸手到临安去管一只猫……
~~
临安。
大宋朝堂上人心惶惶的景象已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了。
败到这种地步,谢道清当然也想迁都。
问题在于不论是中枢还是地方,每日都有许多官员出逃。
政令都传达不下去,还如何迁都?
当谢道清从无比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终于下了懿旨以求先稳定朝堂……
“相公,太后下了懿旨,张榜于宫门外了。”
“念。”
留梦炎正坐在烛火下,用裁纸刀裁一个信封,眼神中透着些焦虑之色,嘴里还喃喃了一句。
“这次是回信吧?张五郎啊,你何必那般小心眼?”
“相公说什么?”
留梦炎不耐烦道:“你念你的,休管我。”
他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纸,却是空白的。
“是。”那小厮便开始念:“太后曰,我国家三百年,待士大夫不薄。”
念到这里,小厮偷瞥了留梦炎一眼,只见他又在裁另一个信纸,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只好继续念下去。
“吾与官家遭家多难,尔小大臣不能出一策以救时艰,内则畔官离次,外则委印弃城,避难偷生,尚何人为?亦何以见先帝于地下乎?”
“呵。”留梦炎终于有了反应,自语道:“人都逃了,还问。妇人当政。”
他把手里那空白的纸放到烛火上,小心地烘烤着。
小厮则继续念着谢道清的旨意。
“天命未改,国法尚存。凡在官守者,尚书省即与转一次……”
“好!”留梦炎忽然轻呼了一声,轻抖了抖手中的信纸。
“相公,你要升官了?”
“走开。”
“可还有一句……负国逃者,御史觉察以闻。”
最后一句竟还是如此无力的威胁,留梦炎更不耐烦,不由叱骂道:“还不滚?休再拿那蠢妇的废话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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