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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衙差躲在城门后面,搓着手,呼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雾,他只觉得手脚冰凉,还在蹦蹦跳跳的,想让自己身子热起来。
“是啊,这一场雪下了有半个月了,怎么还不停。”
一旁的同僚也是苦着脸,继续说道:“这也太冷了,往年的风雪没这么难熬啊,一会儿高低去整一壶热酒。”
“别一会儿了,现在去吧。”同僚怂恿道。
“要去你去,我不敢,明天我就能离开这里了,才不想临到头被抓住,没准还要罚我再多守几日。”
嘴上哆嗦着说话,手脚的动作没停。
“你看!”一旁的同僚看着城门外的远处,呼喊着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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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中除了大雪,竟还出现了一匹奔跑的马儿,那马儿看上去并不是健壮,速度也不算快,只是有些远,看着马背上似乎没有人影。
两名衙差都躲在城门后,只伸出半个脑袋,一直注视着那马儿往这里跑来,靠的近了些,两人才隐隐约约的看见,马背上似乎趴着一个人。
直到马儿跑到城下,也放慢的脚步,一点点的往城门走来,两人苦着脸从城门后出来。
按照惯例上前查看,只看见马背上趴着一人,他身穿棉服,头发散乱。
伸手掀开他的头发,看见他苍白的脸,就连脖子也是像是失血一般的苍白,脖子上还有些伤痕。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迅速将马的缰绳拉住,一人将对方从马背上抱下来。
“没有刺字。”
对方的身上遍布伤痕,都是旧伤,有的留有疤痕,有的还是结痂,但在对方的额头、手臂、胸口都没有看见可能出现的刺字。
“不是逃犯?”牵马的衙差问道,表情有些失落。
“逃犯往城里来不是找死嘛?”同僚白了他一眼。
“这是遭了什么罪,被折磨成这样?”
似乎是感觉到了风变小了,又好像是感知到身边有人,披头散发躺靠在衙差怀里的那人有了微弱的动静。
他费劲的张开眼,嘴唇动了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衙差立刻低下头,凑过去听。
“邺城,方,方…”话还没说完,他一偏头,就昏死过去。
伸手探了探对方鼻息,确认对方还活着,衙差看向牵马的同僚,问道:“他说什么,邺城方什么的,是不是要找方家?”
“你问我?我又没听见!”他牵着马,目光看向旁处,还悠闲的吹了声口哨。
抱着人的衙差眼珠一转,露出得意的表情,“那我把这个人送去方府,你先守在这里。”
没等同伴反应,他已经一溜烟,抱着人就跑开了。
“你…!”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嘴角抽动,一脸不爽,又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缰绳,他也眼前一亮,“要不,我去送马?不行,得等老孙回来以后再去。”
将缰绳系在城门旁边,他继续搓手跺脚躲在门后,时不时的伸头看看街道尽头,想看看有没有同伴的身影,可对方离开以后,也只是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罢了。
等待的时间度日如年的煎熬,他忍不住叫嘴里叫骂了两句发泄发泄。
等他静下心来的时候,又隐约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和喘息声。
从城门后门再次伸出头,一匹棕黑色健壮的高大马儿已经到了眼前。
衙差不自觉地伸手摸向腰间的武器,警惕的抬眼看向马背。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冰冷棕色眸子,整张脸有些苍白,嘴唇是淡淡的粉色,若非对方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而且没有看见裸露皮肤上有伤痕,他都以为这人和刚才那个人一样。
想到方才那人,他心里立刻警觉,腰间武器已经抽出,是一柄明晃晃的刀,这雪大到封山封路封河的程度,并不适合远行,突然一先一后来了两人,不免让他心中多想。
“什么人?”他壮着胆子厉喝一声,声音洪亮,在城门的门洞里荡起阵阵回音,他也期望这一声能够叫来后面小屋里的打更人。
对方的反应自然而然落在马背上的孔赢眼中,他很识趣的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铭牌。
“云州青城,孔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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