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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村子半年前遭了一次瘟疫,可是应州长官昏庸贪腐,毫无作为,至方圆百里的村民死伤无数,田荒地废,饿殍遍野。”
“本王的军队当时就驻扎在村外,那天夜里本王带人出去勘营,意外听到了两个人悄声谈话。”
裴行马上往前凑了凑:“说什么?”
“其中一人问:听说你爹也死了,什么时候?
另一人哭着答:昨夜子时。
那人又问:我爹是傍晚,换吗?
不换。
不换你来这儿作甚?”
裴行听到此处,忍不住插了一句:“换什么?”
司马瞻轻轻摇了摇头:“当时本王同你一样,也没有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何用意。
待第二日本王巡营又路过那处,不意再次听见二人说话。
换吗?再不换就坏掉了。
隔了许久,另一人答:换吧。”
裴行张着嘴听完,似乎没有十分听懂。
他将头偏向易禾,想从她那里得到个回应。
不料却看见一副凄凄哀哀的面容。
易禾神色有些伤怀:“所以,殿下决定及早拿下应州,并不只是为了军功,也算是解救了他们。”
司马瞻苦笑着否定了这个说法。
“不能这样说,解救如果变成战争的假汝以行,那这世道怕是要再乱上几番,惨案也要再多出几倍了。”
“本王只是觉得,同样生灵涂炭,但如果给应州换个天,那他们的后辈就能免遭这样的劫难。”
易禾闻言心中颇为沉重,她默默地将手边的酒盏拿起来一饮而尽。
难怪司马瞻凯旋之后,连陛下跟太常寺准备许久的接风宴都让罢了。
战利所得本来也当循旧制有个吉礼的,但是他当时说十足麻烦,于是也就没办成。
如今看来他并不是怕麻烦,只是在打仗这件事上,他看到的不只是成败而已。
倒是白白落了一个暴虐嗜杀的恶名出去。
裴行见他二人皆神色凝重沉默不语,只好抬手将酒满上。
司马瞻面露不悦地扫了他一眼:
“还喝?什么时辰了?”
裴行借了几分醉意,小声咕哝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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