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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油灯下老妪似乎终于把什么东西缝补完,确认没落下什么地方之后,收起针线,把缝好的东西叠好放到凌翎七床头,原来她是在替凌翎七缝补衣服。
“你等等!”老妪把缝补好的衣服放到床头时现凌翎七已经睡醒,忙示意凌翎七不要乱动,蹒跚的走出门,不一会又端来一碗汤,轻轻放在桌上,费力的扶着凌翎七坐起来后,跟之前一样准备用勺子喂凌翎七喝汤。
老妪刚刚把汤舀出来,凌翎七便撇过头去,看着墙壁,似乎不敢面对老妪。
“娃,趁热喝,家里穷,没啥给你补身体……”老妪劝道。
凌翎七摇了摇头,肩膀微微抖动,依然看着墙壁。
“你若不喝,我心里更难受……若是三儿在世,跟你也一般大了……”老妪声音哽咽道。
“老婆子你唠叨个啥?喂汤就喂汤,没完没了……”老者出现在门口,提着一杆烟枪。
“喝吧,只要你身子好起来就万事大吉了……”老妪把勺子凑向凌翎七。
“再不喝,我把它给倒罗!”老者见凌翎七依然不听劝,翁声道。
凌翎七撇过头来,艰难的张嘴,吞下老妪送入他嘴里的那一勺鸡汤,泪水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下,掉到碗里。
老妪撇过头,也流下泪来,碗里盛着的,是家里唯一的一只活物,养了快十年的老母鸡……
十几天后,凌翎七的伤已经痊愈。
按理说这么深的剑伤,不使用灵丹妙药的话不可能愈合得这么快,但偏偏凌翎七的伤确实好了,唯一使用过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草药而已。
知道凌翎七要走,老妪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哀伤,无声的帮凌翎七整理身上的衣服,把皱起的地方扯了又扯。
衣裳还是之前的那身衣裳,不过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破损的地方也被仔细缝补过。凌翎七看着老妪苍老而瘦弱的双手轻轻帮他把衣裳的皱角扯直,仿佛被一双温暖的手拂过心田,心中一酸,几欲掉下泪来,连忙死死忍住,这段时间以来两位老人家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肌照顾,让凌翎七感受到了从没感觉到的温馨,家的温馨。
凌翎七提着地魔剑走出门,看到老者端着杆烟枪蹲在门口闷声抽烟。
“我不懂你们的江湖,你要走,我不拦你,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老者长长的抽了一口烟道,声音从未有过的沉重。
凌翎七深吸一口气,看着老者如刀刻般的脸庞,握着地魔剑的左手紧了紧:“是谁杀的?”
老者一震,扭头向屋里看了一眼,屋里传出老妪的呜咽声。
“谁杀的又如何,人都已经死了,即使杀了他三儿活不过来了!”老者颤抖着把烟枪在一块石头上磕了磕,一张老脸愈显沧桑,“咱穷人啊,只要一家人能团团圆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满足了,谁都是爹娘生出来的,谁的命都是命啊……我只希望你踏出这道门以后,多做善事,少生杀孽,人在做,天在看啊!”
凌翎七看了看夕阳的余辉,若苍天真的有眼,又为何行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不论是在这古代,还是在千百年后,都是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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